李淑妃笑笑,“郁氏也真是的,非要过来给本宫赔罪,竟还弄伤自己的手,本宫说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好了,于嬷嬷带她去偏殿疗伤,叫她暂且在偏殿歇息,哪里都不要去。”
于嬷嬷金嬷嬷硬拽着郁阙离开,郁阙朝沈彦投去求救的目光,希望他能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救一救自己。
沈彦站在李昭儿身边,侧首避开了她的视线。
这怎么可能?沈彦他明明是那样正直的人,他怎么会为了包庇淑妃而不顾她的死活?!
李淑妃:“妹夫,你一直看着郁氏,不会是心疼你这个前妻了吧?”
沈彦移开视线,“下官什么都没有看见,此来不过是给淑妃请安罢了,只是、”
“哟,淑妃嫂嫂这儿好生热闹啊。”
李淑妃听到这一声,脸色骤变,“长公主怎么来了?”
李淑妃与长公主素来不对付,这个小姑子可没少在宫里给她使绊子!
“哎呀呀!萧相夫人怎么伤成了这般?快传御医!”明月长公主看到郁阙这般模样,不禁惊呼道。
李淑妃面色难看,“她自己不小心伤的。”
明月长公主,“我可没说是嫂嫂伤的,嫂嫂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长公主亲自按住了郁阙的伤口,“萧相夫人别怕,御医马上就来了。”
伤口对穿了手心,疼得钻心,郁阙咬着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御医来得很快,缝合伤口止血包扎,明月长公主要将郁阙带到自己寝宫休息。
李淑妃哪里肯放人走,“既是在我宫里伤的,那便在我宫里疗伤,否则传出去得说我这个淑妃为难人了!”
明月长公主:“淑妃嫂嫂还想狡辩么?明明是你怀恨在心伤了人。”
李淑妃:“长公主你有没亲眼瞧见,沈御史却是瞧见了。”
李淑妃:“沈御史,告诉长公主,郁氏这伤怎么弄的?”李淑妃看向沈彦,“究竟是郁氏自残污蔑本宫,还是本宫故意伤她?”
沈彦一身官袍,面色凝重地看着郁阙的手。
郁阙疼得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清晰地听见沈彦的话。
沈彦:“郁氏在淑妃面前自残,意在陷害淑妃,我亲眼所见。长公主若带她走,恐怕会叫郁氏计谋得逞,让人误以为淑妃动的手。此时若闹到皇帝面前,本官也是这么说。”
沈彦他......
他这样正直之人,竟然肯为了李昭儿做到这种地步?
郁阙没料到自己迷恋沈彦这么多年,与他夫妻两年,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伤害。
明月长公主还是强行带郁阙离开了。
回到寝宫,婢女扶着郁阙躺到榻上。
明月长公主:“亏得你与他曾是夫妻,竟然如此绝情。郁氏啊,你从前真是瞎了眼睛。”
“只是沈彦咬定了你自残,皇兄知道沈彦的性子,这事若闹到我皇兄面前,恐怕你也讨不得好处。”
郁阙失血过多,怔怔地躺在软枕上,“多谢长公主出手相救。”
“罢了,你安心在这养病,门口有我的侍卫守着,李淑妃再伤不了你。”
送走长公主后,郁阙昏昏沉沉睡了片刻。直到半夜,她被廊下的脚步声吵醒了。
“快!长公主寝宫着火了!快起救火!!”
“来人呐!!!快来人呐!!!”
郁阙随意披了一件外袍来到廊下,远处火光冲天。
“夫人快回寝宫吧,长公主的侍卫已经前去救驾了,为防止有人鱼目混珠,陛下吩咐说除了救火的侍卫,各宫的人不许随便走动。”婢女劝下郁阙。
郁阙回到寝宫,坐立不安。
长公主白日救了她,夜里救遭此劫难,很难说不与李淑妃有关,而淑妃的目的不正是支开她门口侍卫么?
若淑妃此时要趁乱行凶那可太容易了,事后将罪名推到纵火犯身上,横竖这个莫须有的纵火犯永远不会被抓到。
糟了!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法子逃走!
郁阙起身准备离开寝宫,却发现门窗从外锁住了,她狠推了几次没有推开,外头的婢女也已经不知去向。
烟雾从窗户缝隙里钻了进来,可见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可是她方才站在廊下看时,着火的宫殿距离她很远。
窗户被从外封死,她砸不开。
郁阙剧烈咳嗽,瞬间明白,这烟雾与长公主寝宫的火无关!
只闻了那么一点儿,郁阙便没有力气呼救了,浑身乏力......
一瞬间天旋地转,跌在地上再爬不起来了......
意识渐渐消散。
隐约之间。宫宴那日的画面浮现眼前,她以为计谋得逞,沈彦却站出来指认说那副画的确是她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