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想用了午饭歇晌,没想到饭才摆上桌就有人来禀报,说是瑾哥儿来了。
周氏欢喜的很,一时间都忘记药的事情。
在看见瑾哥儿的那刻,他脸色沉冷,不见半分笑意。
周氏的心朝下坠坠,“怎得这般的神情。”
她从不会掩饰自己,所以今日望向陆砚瑾,全然都是心虚。
陆砚瑾眼眸平静的望向母亲,分明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却也让周氏害怕极了。
他倏然勾唇,对周氏道:“无妨,就是想同母亲一道用饭。”
周氏瞧他说的并不是假话,这才放心些。
厨房很快就将饭食送来,周氏用饭,见陆砚瑾并未有太多的反应,就更加宽心。
用完饭,陆砚瑾将净手的帕子递给婢女,才开口,“你们都下去。”
服侍周氏的妈妈身形一僵,周氏闻言更是有些发怵。
陆砚瑾眼眸都未曾抬,“妈妈不下去,是想让本王亲自请你不成。”
妈妈脸色一白,登时不敢再说什么。
周氏笑得有些尴尬,“这是怎得了,怎么让她们都下去了,可是伺候的不好?”
陆砚瑾只是从袖中拿出一物,“酒是麻痹人的,其中掺杂药,人就会随着药性支配。”
周氏在看见陆砚瑾拿出药的那一刻,就知道所有的事情都瞒不过他。
她唯余慌乱,对陆砚瑾道:“不是的瑾哥儿,你听母亲解释,母亲……”
然而陆砚瑾只是打断她,“母亲,您算计苏妧时,可曾有过半分的歉意?”
第三十八章
周氏一瞬间跌回圆凳上, “瑾哥儿,你竟要为了苏妧同母亲翻脸不成。”
周氏保养得极好,纵使多年过去, 也只是在当年容颜之上添些韵味, 可如今,脸上挂满泪珠也未曾擦去。
陆砚瑾并未理会周氏如今的失神, 眼眸平淡看向周氏, “母亲,苏妧是府中王妃, 您如此算计,可曾想过孩儿?”
周氏拿起美人靠上的软枕就朝陆砚瑾砸过去, “逆子。”
她气的手都在发颤, 指着陆砚瑾也无太大的威慑力。
陆砚瑾硬生生受下,被软枕重重砸在身上。
周氏又是一阵的心疼,忙扑到陆砚瑾的身上, “是母亲不好,母亲不该这般做。”
陆砚瑾等她平复下来道:“母亲,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您不必待在府中了,去寺庙好生静养, 三年后, 孩儿接您回来。”
周氏手上的动作随着陆砚瑾说完的话语停顿下来。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陆砚瑾, 重重甩了一巴掌在陆砚瑾的脸上,“你怎能如此对母亲, 怎能如此。”
陆砚瑾脸颊之上浮现出薄红, 周氏将陆砚瑾向后一推,“我不走, 我为何要走,”
陆砚瑾垂头,冷言说:“母亲,孩儿请人来帮您收拾物什,明日就送您离开。”
周氏哭得更加大声起来,“瑾哥儿,你可是忘了你父亲,若是你父亲还在,他定然不会让你这般做的,你又怎么可以对母亲,母亲在你年幼的时候就失去你父亲,如今你竟还要将母亲给送走,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慌里慌张的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珠擦掉,“母亲知道,是母亲的错,母亲不该下药给你与苏妧,只是母亲也是想二房好起来,你在外多有不易,中馈凭何掌在他们大房的手中,母亲也不想的啊,况且母亲也并未做什么旁的,只是想要你同苏妧早日有个孩子。”
周氏哭得气短,倒在陆砚瑾的身上。
眼泪都落在陆砚瑾玄色外袍之上,周氏紧紧揪住陆砚瑾胸前的衣裳不肯放手,“瑾哥儿,母亲没了你父亲,不能再没有你了啊。”
陆砚瑾叹口气,等周氏哭够了,缓缓将她给推开,“母亲,做错事就要承担,您在寺中会与在府中一模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差别,只是母亲需要好生反省一番。”
周氏抬起头,眼中的泪水一点都止不住,“你竟还要送我走,怀生,你可看见了,这就是你的儿子。”
陆砚瑾将周氏给小心放在美人榻上,出了内室。
外头妈妈看见陆砚瑾出来,也听见里面的声音,跪在陆砚瑾的面前,“夫人一向是个好强的人,哥儿这般做,就是要了夫人的命啊。”
陆砚瑾睨着宋妈妈,“本王差点忘记,这其中宋妈妈定然没少出谋划策,您自小就跟在我母亲的身边,却不能帮着母亲做对的事,而是助长母亲为所欲为的心,我念着宋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且母亲也用惯宋妈妈,不会过分苛责宋妈妈,宋妈妈同我母亲一道去寺庙之中修生养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