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众人各怀鬼胎,老祖宗面色更是不好。
府中的事情多的数不清,一个二个都是心底都成算的。
家宅不宁,前朝家中的爷们就能安心当差不成?
老祖宗板着脸,话没说出。
陆砚瑾携纪漾到时,房中已经安静好一会儿。
小辈没有地方坐,都是站在自个母亲身后。
这样相较,二房三房人丁兴旺。
反观大房,一个人都不曾有。
女使将门帘抬开,陆砚瑾与身侧的人同时出现。
房中诸位瞬间将眼神放在他们的身上。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凉气,而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一声,“实在是太像了。”
苏妧进府这些时日,对家中众人都不错。
从未翻过脸,也从未有过什么旁的不对。
众人对她的印象素来都是柔和的。
今日见着纪漾,就只觉得着她虽是同苏妧像,可眼角眉梢中透出些算计。
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小人得志的意味在其中。
老祖宗活得这般久,看人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她们都是怎样的人。
如今看见纪漾,老祖宗神色一暗,面色不大好。
陆砚瑾恭敬道:“祖母安好,各位婶婶安好。”
众位小辈也问陆砚瑾安。
接下来轮到纪漾,她笑的灿烂,学着陆砚瑾的话同样问安。
老祖宗面上不曾显露什么,只是语气极淡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没想到得不到回应,纪漾仍旧是恭敬的说:“我名叫纪漾,原是青州人士,十年前曾救过王爷一回,这回上京寻亲正巧遇见王爷。”
老祖宗没给她喘息的机会,“这般巧?你家既在青州,来上京寻亲做什么?”
纪漾咬下唇,先没回答老祖宗的问题,而是看向陆砚瑾。
她模样可怜,在房中似是被众多人审问着。
陆砚瑾眉头轻锁,嗓音似在酒中滚过一圈,粗粝沉稳,“祖母,她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老祖宗笑了,“便是一名下人也是要盘问清楚,更莫要提,瑾哥儿你是想让纪姑娘在府上做个什么呢?”
纪漾神情一僵,美眸中透出几分不甘心。
这是何意,将她当下人比不成。
她状似怯生生开口道:“王爷昨日,许我平妻之位。”
陆砚瑾有些不悦纪漾擅自开口,轻握纪漾的手很快就放开。
老祖宗更是起了兴致,“哦?瑾哥儿昨日当真是这般答允了纪姑娘?”
陆砚瑾回道:“阿漾从前救我受过不少苦,这是孙儿应当还的;苏氏并无大错,不至休妻,孙儿想将阿漾抬为平妻。”
老祖宗没理会陆砚瑾的说辞,“既然救过你,应当感谢,不论是外物又或是想要旁的,陆家能给都会给,只是平妻之位还是罢了。”
纪漾眼泪珠子就这般直接落下来,她直直跪在老祖宗的面前,“求祖母开恩,阿漾无处可去,将阿漾赶出府上我便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面色皆有些不好。
这般说,若是之后陆家真让她离开,岂不是就成了逼死她的元凶。
周氏观察着纪漾的人,人是个蠢得,可却不大好掌控。
若是让纪漾进门,倒不如苏妧。
老祖宗道:“担不起纪姑娘的一声祖母,我同纪姑娘无血亲,按常理来说,怎样都轮不到这一声的祖母,纪姑娘还是莫要多言,仔细旁人听了笑话。”
纪漾被她说的脸上瞬间透出好几种神情。
眼睫眨动的很快,恨意浮现在脸上,可嘴上却又恭敬的很。
秦氏此时开口道:“如今瑾哥儿媳妇尚且未醒,瑾哥儿若是娶平妻,可还要经过她同意?”
老祖宗看向陆砚瑾,她这个孙儿一向是有主意的,所以如今她不希望陆砚瑾在纪漾的事情上犯浑。
陆砚瑾听见三婶的话,眉头锁住很快又舒展开,“苏氏虽为妻室,阿漾也并非来路不明的女子,不必同苏氏再说。”
而后陆砚瑾抬头,“祖母,我心意已决。”
老祖宗不愿再看他,将头扭向一旁,“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同瑾哥儿说。”
纪漾还跪在地上未动,老祖宗身旁的妈妈道:“纪姑娘穿的单薄,先去偏厅喝杯茶水的好。”
房中只剩下老祖宗与陆砚瑾两人。
老祖宗问他,“你如何想的?”
陆砚瑾缓声道:“祖母,当年若不是阿漾,孙儿只怕早就没命;如今她双亲皆以不在,寻亲也没个下落,我给她平妻之位只想让她在府上安身立命,有个住处。”
老祖宗看向陆砚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