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动着手腕道:“不是。”
眼眸中滑过几分的愧疚,可他却隐藏得很好。
抬手命人将崔郢阆给放开,他直面崔郢阆道:“我不知崔公子究竟在说什么。”
语气很是坦荡,就连崔郢阆都差点要相信黄副将的话。
手背之上青筋绷起,他直直指向黄副将的手,“好,那你说,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
黄副将将手中包扎好的伤处给拆开,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方才拿剑一时没有拿稳,我不慎滑伤自己,这才会如此。”
崔郢阆勃然大怒,“你撒谎!阿妧的营帐中,分明也有一大滩的血迹。”
黄副将闻言一滞,随后很快就皱眉道:“就算是苏姑娘的营帐也有,那也不能就说是我的不是,我方才在营帐之中,可是从未出去过,况且照理来说,崔公子来找我的时候苏姑娘消失,我又怎会在如此快的时间中,将苏姑娘给藏起来然后再回来。”
崔郢阆满腔愤怒,可如今却没有地方发泄。
营帐中的人都听进去黄副将的话,看向崔郢阆的眼神都带着质疑。
崔郢阆恶狠狠的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
黄副将看着崔郢阆气势汹汹地走出营帐,提声道:“若是苏姑娘消失,我可以帮崔公子一次。”
可崔郢阆没有理会背后说话的人,而后径直走出去。
黄副将松下一口气对着营帐中的人道:“无事,都出去罢。”
等到众人散去,黄副将看着手上的伤处,眸色微顿,嘴唇微微动下,然而却一个字都没有发出。
崔郢阆走出营帐,如今陆砚瑾死了,阿妧对他们来说便什么都不是,也没有身份。
可他不相信阿妧是凭空消失的,更加不相信黄副将在此事中是无辜的。
崔郢阆看着房中的一片狼藉,一言不发的直接出去而后朝着马厩赶去,既然如此,他要去寻求一个能将阿妧带回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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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被人牢牢的绑住,每日能看见的也不过是窗户的那一点微弱的光芒,虽说只是一日,可苏妧却早就已经难受的不行。
苏俏又一日进到房中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群人。
打个手势,一群人直接上前将苏妧的身子从椅子上解绑开,却只是松绑开苏妧的脚,手仍旧绑着。
被人推搡着朝前,苏妧被人带着朝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苏妧好似被绑上一处的台子。
四周都燃着火把,周围全部都是军队,而周边的众人,皆是绥国的臣民。
苏妧被推搡得头晕目眩,根本没空去思考眼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只能任由人将她给绑上去。
那个穿着黑色玄衣的男子缓缓朝台上走来,苏妧想要睁开眼眸看清楚他的模样,可是他兜帽戴的太深,半分都看不见。
他将手慢慢抬起,大抵是没有见光的原因,他的手上一片的苍白,手背从苏妧的脸上落下,又流转回去。
苏妧强忍着恶心想要将脸给避开,但是眼前的人却没有放手,“多美好的一张脸,可惜了。”
他说的本国话很是流利,苏妧十分诧异的抬头,此人不是绥国的巫师,怎能如此精通本国的语言。
巫师仿佛是看出苏妧心中所想,“很诧异?”
苏妧隐隐感觉巫师的语气十分耳熟,但却始终说不出他是谁来。
只见巫师又将手给收了回去,苏俏看着苏妧,满脸的敌意。
所有的人都退散开,巫师带了军队的诸位将士也离开,只剩下苏妧一人被绑在台子上。
由此朝下看,苏妧只能看到绥国的众位民众对着她指指点点,却无一人敢上前来搭救。
就这样一直熬到夜晚,苏妧感受着身子中的那股感觉又倏然上来,她攥紧自己的手,将指尖都嵌入掌心之中,让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才行。
可是蜜骨香带来的作用越发的大起来,苏妧不知为何,一次比一次的疼痛还要剧烈,甚至比不像是从前那样,只是浑身都是软的。
苏妧想象不出是为什么,可却难受到了极致。
如今已经深夜,周围的民众全部都散去,只剩余苏妧一人在高台之上。
她大抵是猜出巫师想要做什么了,他们见过陆砚瑾,可陆砚瑾却从他们的手底下逃脱,然而他们想要致陆砚瑾于此地,却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引诱陆砚瑾入局。
苏妧苦笑一声,如此,也太过于看得起她。
对陆砚瑾而言,这些什么都不算的,若是他只身前来,从前的一切可都要白费了。
身上的剧痛已经让苏妧无法想这般多的事情,被吊着的手都握成拳,想要奋力压下身上的那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