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镇定道:“如今王爷与我,都是安好的。”
陆砚瑾黑眸攫住苏妧,带有几分的锐利,“可我仍觉不够,阿妧,我会像你证明狗蛋就是我的。”
最后苏妧仍旧是收下那些红封,当真是一朝就有了不少的银两,甚至都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连给下人赏银都没有。
苏妧坐在房中,静静看着桌上的红封,下人都出去,只剩下苏妧一人在房中,手托着腮,不禁想起陆砚瑾所说的话,若是想要证明,是再难不过的事情了,不再如同从前的人,又怎会还用同样的样貌面对。
将银票给收起,苏妧将装有银票的匣子猛然间盖起,想不明白的事情纵使想了也是徒劳,不如不去想。
这个年过的很是快乐,若是中间蜜骨香没有发作,苏妧会觉得更加的开怀。
近来宜阳不少的铺子都已经关门,大抵是发觉生意愈发的不好,且绥国人来此处的也更加少。
绥国也正式挑起战事,宜阳马上要开战的消息不免传遍大街小巷之中,闹得人心惶惶,众人都赶忙想要朝北方去,怕留在此处只能等死。
苏妧缝制着手中的冬衣,近来做的人也愈发的少,他们一众人更是没日没夜的在赶制。
冬日外头竟然落雨,一场倒春寒打的人措手不及,苏妧用手摸着小臂,准备去将房门给关上,不想就在此时看见陆砚瑾踏雨而来。
玄色大氅的下摆稍微比旁的地方要深了许多,手上撑的油纸伞也挡不住如今的瓢泼大雨。
苏妧站在门口,看见他将伞沿抬起一些,露出他英隽的脸庞。
就在那处等着,陆砚瑾定然是已经看到苏妧却并未有何动作。
雨水落在他的脚面之上,将他的鞋履也给打湿。
二人一人在廊庑之下,一人在伞下马车旁,不知看了多久,二人都没有动作。
崔郢阆发觉苏妧的动作,手中的算盘没停,冲着门口喊了一声,“阿妧,一直在门口作甚。”
天黑压压的一片,分明还未到晚上,近处未点起烛火的地方却已然看不清东西。
苏妧冲着里头喊了一声,“我出去一下。”
风刮得严寒,更是与雨一般拐着弯地朝人的怀中钻,苏妧未穿大氅,抄起立在地上的一把油纸伞就准备朝外头去。
陆砚瑾黑眸锐利,在如此的环境之下也能看清楚苏妧的一举一动。
快步上前,在苏妧还没做好准备冲进雨幕的时候,将她给拦住。
身上还落着水珠,他生怕将身上的寒气过给了苏妧,“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苏妧立刻反驳道:“我还未未曾问王爷,作何要在铺子门前站着。”
话语越说越发的小起来,她咬着唇瓣,似乎也知晓这说法站不住理,于是立刻补上一句,“王爷怕是不知自个有多骇人,如此可是不想让人进到铺子中来。”
陆砚瑾冷睨她一眼,这一眼看的苏妧有些心虚,“阿妧,本王从前怎得没有发现,你竟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苏妧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油纸伞又给放回墙根处。
方才也不知怎得,看见陆砚瑾在那处站着,什么都不想只是想快些过去让他赶紧起来。
转身准备朝铺子中走,陆砚瑾一把扯住苏妧的手腕,“担心我?”
苏妧想快些将手从陆砚瑾的手中抽出,“没有。”
她满口的倔强,倒是让陆砚瑾不经笑出声来,手中濡湿一片有些方才的雨水,陆砚瑾轻声道:“我来接你回府的。”
苏妧头微抬,眼眸之中有些诧异,朝铺子中看了一眼,而后轻声道:“今夜我怕是回不去了。”
想了想,苏妧又补上一句,“如今都这会了,想来蜜骨香应当是不会发作,王爷还是快些回去。”
没有理会苏妧的驱赶,陆砚瑾直接道:“你以为,我来接你回府,只是因为蜜骨香?”
苏妧沉默下来,倒是也不完全,她自然知道,只是却不想将真实的情况给说出。
自从新日那天过去,苏妧就发现陆砚瑾与从前变得大不一样起来,不仅每日等着她回府,还回回都是站在显眼的位置等她。
这种情况就让苏妧想起那时在青州,每次到了时辰陆砚瑾也总是会站在门口处等着她,虽然他不说话,可苏妧却每回都能感觉到暖心,还是头一回感觉到有人在等着她。
苏妧稍显沉默,只是推着陆砚瑾道:“冬衣怕是要赶制不完,我们最近都要在铺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