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抱着岁岁转身,直接就看到苏妧手中的红封,声音都带着磁性道:“还未用饭罢,先用饭的好。”
苏妧略过陆砚瑾,看见桌上摆满饭食,更是有两副碗筷,一下就知道陆砚瑾究竟在想些什么,“王爷早就知晓我会来?”
然而从陆砚瑾的面容之上,却瞧不出任何的破绽,甚至他始终都是那副泰然且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知。”
苏妧明显不信,只觉手中的红封烫手,便只想将红封放下自个离开。
可偏生陆砚瑾就没给苏妧这个机会,既然已经过来,又怎会给她再次离开的机会。
于是一只手托着岁岁,另一只手直接将苏妧给拽住,将她给留下。
他大掌炙热,更是握的很紧,黑眸幽幽深邃,似是一汪看不到的潭水,然而在那其中,苏妧看见的,却全部都是自个的倒影。
她余光之中瞧见陆砚瑾怀中的岁岁似是被掂了一下,心神不定的,赶忙从后头扶住岁岁。
带着恼意的喊着,“陆砚瑾!”
陆砚瑾淡笑一下,“不会有事的。”
不论是苏妧,还是他们两人在这世间的羁绊,他都不会轻易放手,更是不会摔碎。
可就算陆砚瑾如此说,苏妧仍旧没有放心下来,看着岁岁笑得很是开心,才渐渐没那般忧心。
陆砚瑾没有放开握住苏妧的手腕,他问道:“为何不要。”
黑眸望向苏妧放着红封那处,虽然口中说着话,却仍旧没有想要放开苏妧的意思。
感受到陆砚瑾的执着,苏妧索性也就不再强求,直接在这处将话全部给讲完,“太大了,我拿不得如此多。”
陆砚瑾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说在苏妧的心尖之上,他脚步微动,朝前进了一步,将苏妧给圈在屏风与他身躯之间,“你能。”
快要被他的眼眸给吸进去,二人距离之近苏妧甚至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
被抱在怀中的岁岁好气看着父亲与娘亲二人,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手朝苏妧这处探去。
陆砚瑾将岁岁朝苏妧的怀中放了一些,苏妧也下意识接过岁岁,在抱住岁岁的那瞬,身前的人离开一些,还未晃过神,就听见陆砚瑾道:“作为狗蛋哥哥送的,也是不成?”
苏妧朱唇微张,眼前是岁岁挥动着小手,许是方才在外头站得太久一些,倒是一时间脑海中没有转过弯来,而后反应过来才发觉出不对,小脸瞬间涨红,下唇无意识地被咬住,让苏妧无法适从。
他怎会知晓,又怎会知晓这个名字,她可从未对旁人说过,陆砚瑾是如何晓得的。
苏妧在脑海之中想了许多,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耳根处都红透,那些被埋在心底的秘密如今被人直接摆在面上,更是让苏妧瞬间无处可逃。
怀中将岁岁给抱的紧了一些,许是感觉到娘亲的不对,岁岁吱唔两声,苏妧赶忙将手臂松开一些,缓缓安抚着岁岁。
她垂下头,却殊不知如此的场面更是能让陆砚瑾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苏妧极为小声的问道:“王爷怎得知晓的?”
没有再提红封的事情,只是说起“狗蛋”这一个称呼。
陆砚瑾手背在身后,压弯身子,将耳朵贴在苏妧的耳旁,“你可知私自给本王起了这般的绰号,该当何罪?”
苏妧慌张地朝后退一步,眼看着她要撞在屏风之上,陆砚瑾直接勾住她的腰肢将她给揽了回来。
苏妧闷声道:“都是过去的事,王爷还要同我计较不成。”
她声音中有些低闷,似乎是不大高兴,陆砚瑾也不知为何苏妧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他声音放低,“为何不愿再提起。”
苏妧此时将头给抬起,“因为这个世上没有狗蛋了。”
随着她离开青州的时候,陆砚瑾就已经恢复他的身上,那年在破旧的房中,也不知是谁的黄粱一梦。
陆砚瑾拧眉,“我就在你的眼前。”
他没有再用敬称,将二人放在同一处。
苏妧看着桌上的红封,最大的那一个塞得鼓囊囊的,是她从来都不敢妄想,也不该妄想的,“狗蛋拿不出如此多的银票来,王爷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当年擅自取名一事是我不该如此做,还请王爷全都忘却的好。”
陆砚瑾却没有放手,“你曾说,取个贱/名会好养活一些,如今我活了下来,阿妧,我自是想你岁岁平安的。”
苏妧听着陆砚瑾的话语,有些鼻酸,大抵也是知晓陆砚瑾是从何处得知的,昨夜她醉酒,应当是说了许多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