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菜没滋没味,连点荤腥也看不见。
苏妧的喉咙要比前些日子好上许多,于是她同陆砚瑾打着话,“倒是比前些个好了不少。”
言外之意,桌上的饭食可以照旧。
陆砚瑾朝口中送了一口白粥,分明是极为平常的饭食,却让他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将口中的东西咽下去,陆砚瑾这才开口道:“还有一些。”
一听这些,苏妧的唇瓣瘪了瘪,她确实身子不适,但是若是吃不到自个想要吃的,岂不是心情也会变得不好起来。
木箸瞬间被苏妧扔向桌上,她满脸不快地坐在原处,眼眸中全然都是颓废的模样。
陆砚瑾余光看向苏妧,唇边含笑,他将木箸放下,用帕子擦手道:“怎得了?”
明知故问,苏妧非常确定的就是如今所想。
她闷闷不乐道:“没什么。”
陆砚瑾捏下她耳垂,速度很快,苏妧都没有反应过来。
杏眸中带有嗔怒地望向陆砚瑾,陆砚瑾缓声道:“因为没有你喜爱的饭食?”
心思骤然被人揭穿,苏妧仗着如今喉咙还未好全,故意不与陆砚瑾说话,既然如此,就看谁憋不住的好,苏妧如今很是沉的住气。
陆砚瑾嗓音酥麻,从胸腔之中发出的笑意更是直接酥到苏妧的骨子之中,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一会儿问问太医你喉咙如何,若是好的差不多,明日厨房你来点菜。”
苏妧眼眸瞬间亮了,然而陆砚瑾后头的一句话又让苏妧登时变得没那般的开怀,“只是今日饭食,定要好生用完才成。”
桌上的饭食还在冒着热气,苏妧就算是再为不愿,为了明日的菜式,也不得不做出些妥协。
提着绣鞋朝桌上去,用完饭后苏妧赶忙让婢女将饭食都给撤掉,她可不想明日在桌上出现的,仍旧是绿油油的一片。
陆砚瑾吩咐婢女去请太医来,只是太医还未来时,先是一碗苦涩的汤药送至苏妧的跟前。
她鼻尖微动,就闻见一股苦涩的药味传来,抿唇道:“先放着,有些烫。”
婢女就放在苏妧的手边,还有一个婢女上前用团扇轻扇,显然不是头一回听见苏妧如此说。
陆砚瑾没有再去处理公文,而后从方才的果篮中拿出一个黄梨,不紧不慢的削起来。
他手指修长,做起这些事情更是比旁人多了些赏心悦目,甚至还没有头一回在苏妧跟前做的时候那般难堪,平添上几分的从容。
苏妧忍住努力不去看那处,将脸给扭向一旁,耳旁却全然都是陆砚瑾削梨时的声音。
每一下虽是平常,却全部都落在苏妧的心尖之上。
手指忍不住蜷缩,苏妧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得,眼睫轻颤,喉咙中有些发涩,于是毫不犹豫的端起碗盏直接将那碗苦药一口喝进肚中。
喝的有些太急,苏妧差点要呕出来,小脸皱皱巴巴的在一处,全部都是被药给苦到的模样。
陆砚瑾直接塞了一块黄梨在苏妧的口中,忍不住同她道:“喝这般急作甚,难不成还有谁同你抢?”
苏妧眉眼之中仍旧是难受的样子,话她肯定不会与陆砚瑾说,低垂着头,耳廓处因为方才的剧烈咳嗽还在微微泛红。
陆砚瑾心底无奈,只得将黄梨都端至苏妧的跟前,“多用些。”
他又取了一块新的帕子净手,苏妧看他擦着修长手指的时候,才想起方才他好似直接用手喂了她。
甚至还有些若即若离的触感滑过,只是苏妧那会儿正在难受,丝毫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她努力让自个不再看过去,只是用银叉小口吃着盘中的黄梨。
太医被请来为苏妧诊脉,苏妧很是平静地坐在原处,若是不行也不过是再用些清淡的饭食,没那般遭的。
很快太医将手给收回,直接道:“姑娘的身子没什么不碍,姑娘的喉咙近来可好些了?”
苏妧点头,此时开口道:“比前几日要好了不少。”
这话不假,只是听她说话也都可以听出,确实要好上不少,只是泛着一些沙哑,但没有那般严重了。
太医点头,转身对陆砚瑾道:“想来姑娘的喉咙只是因为一时伤怀过度加之太过劳累才会如此,现在看来已经都好了。”
陆砚瑾点头,纵然心中有了猜想,只是在听见苏妧伤怀过度时,心口处仍旧是莫名地钝了一下。
让太医下去,他便看见苏妧用杏眸十分的期待看向他。
陆砚瑾抬手碰下苏妧的额前,只是一触即离,“将你想吃的告诉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