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得知苏妧醒来,抱着岁岁去到她的房中,“姑娘安好,今日小公子很是听话,是个乖巧的孩子。”
苏妧听见先是弯了唇角,而后又羞赫红了脸,倒是她一有事,岁岁就乖巧的不行。
乳母见她没有想要抱岁岁的意思,就将岁岁抱在自个的手中让苏妧看着。
身上实在疼的厉害,苏妧怕她一个手软摔着岁岁,如此倒是还不好一些,索性就不做什么,让乳母抱着就很是不错。
岁岁吱呀仿佛是想要说话,看着娘亲在床榻上,也想要睡在娘亲的身边,却被苏妧给无情拒绝。
这一月来,岁岁哭的日子倒是比从前要少了很多,如今这样被娘亲拒绝,只是握成拳轻轻挥动一下来表示自个的不满。
苏妧点着岁岁的额头道:“岁岁长大了,就不能如此依赖娘亲了。”
显然这句话岁岁是没有听懂的,不停笑着并无任何的不对。
陆砚瑾得知苏妧醒来就想来看看她,却没料到走至门口就听见苏妧的这般话语,他眉头紧锁,并未立刻进去,心中想的唯有,这段时日的相处,仍旧没有改变苏妧的心。
在他看来,苏妧并不是不喜岁岁,反而已经到了十分喜爱的地步,但难不成,是因为他?
陆砚瑾扣住手中的玉扳指,仔细琢磨着苏妧所想,想的有些久,没有注意到从廊庑另一头过来的婢女,看到陆砚瑾,婢女赶忙行礼,“王爷安好。”
请安的声音自然也惊扰到屋中的人,苏妧瞬间抿紧唇瓣,示意乳母先下去。
岁岁被抱走,陆砚瑾站在外头看见乳母说出,黑眸之中犹如幽深的潭水,深不可测。
乳母犹豫要不要走,陆砚瑾没说什么,而后便直接进到屋中。
苏妧已经神色自若的坐在床榻上,方才听见婢女的话时,苏妧确实有一瞬间的紧张,但很快这股紧张的感觉就被苏妧自己压了下去。
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始终都是改变不了的。
她原以为陆砚瑾进来会质问她方才的话,却没想到陆砚瑾只是让婢女摆饭,然后就坐在另一边看着苏妧用饭。
房中一时间只剩下汤勺磕碰的声音,苏妧觉着十分奇怪,抬头好几回,最后连口中的饭食都没有方才那般香,“王爷可用了饭?”
陆砚瑾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些,倒是如常回答,“用了。”
苏妧没有多说,只是又低头用饭,然而陆砚瑾却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实在忍不住,苏妧终究是道:“若是王爷无事就去忙的好,实在不必在此。”
陆砚瑾淡然掀眸,直直攫住苏妧的杏眸,二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逃脱的机会,“陪你,难道不算正事?”
有那般一瞬,苏妧仿佛看到那年在青州的陆砚瑾,他便是用最为平常的语气,却说出不那般平日的话。
苏妧没有回答,只是手中捏着的汤匙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对着外头的婢女吩咐,“不用了,收起来罢。”
陆砚瑾也正如他方才所言,大抵只是来陪苏妧的。
后头他竟还将卷宗搬至苏妧的房中,两人中隔着屏风,苏妧的手不停地动着,绣着绣架上的衣裳,陆砚瑾就安静地批着手中的奏折,不时低语同从安吩咐两句。
此时,他倒是不怕机密泄露。
苏妧没有忘记她为何会去到山寺,自然也没有忘记陆砚瑾那时的神情,还有她低微求着陆砚瑾之时,却在一瞬的抬头看见被他高高悬挂起来的那副美人图,上头,是纪漾的画像。
婢女们偶尔奉茶进来,苏妧觉着茶水太浓,只怕是晚上睡不着,端着茶盏又放下,“厨房今日可有做酒酿丸子?”
苏妧觉着口中有些无味,倒是也不想喝茶,婢女轻声道:“奴婢去厨房看看。”
她点头,没过一会儿婢女倒是真的端回来一碗,“知晓姑娘喜欢,厨房每日都做着。”
苏妧将碗给接过,用勺子轻轻绞着。
可不知怎得,她就想起昨晚陆砚瑾喝的那碗药来,如今她倒是想起不少,药的味道与平日之中她喝的避子汤很是相近,但闻着却更苦一些。
苏妧心头生出一股难耐的感觉,状似在喝着碗中的酒酿丸子,实则不停地朝陆砚瑾那处看去。
最终她闭上眼,带有一丝的倦怠,“我累了,想沐浴。”
婢女赶忙就去准备,出门之时还看一眼陆砚瑾那处,苏妧自是没有察觉,只是挪动自个想要下床,但身上疼的厉害,亵裤磨到的地方更是如此,她柳眉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