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来电话后也这么跟谢轻非说, 还问她喜不喜欢自己的礼物。
谢轻非深吸了一口气,委婉地表示道:“你找个学上上吧。”
徐斯若不明所以地听着忙音,猜想谢队难道是嫌弃自己学历低?那确实需要再深造一下。
但他起码给一室熬夜加班的人民公仆们带来了快乐,谢轻非看着这幅令人啼笑皆非的锦旗,让席鸣赶紧卷了收起来, 以免外人看见还以为她是什么人。
似是心有所感, 卫骋在她身侧问道:“你以前是什么样啊?”
谢轻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那不一样,我又没能天天都在你身边,肯定好奇你刚工作时的样子。”卫骋说完一顿, 发现她还真没提过这些往事。
谢轻非是警务硕士, 但本科阶段见习时肯定不像后来那样被各大单位当作宝贝争着抢着要, 也不知道她这脾气最初是怎么适应体制内生存模式的。
谢轻非无意继续这个话题, 正好订的餐也到了, 拿盒饭堵住卫骋的嘴。
众人匆匆吃完,来不及歇晌程不渝就拿着新鲜出炉的报告过来了。
吕少辉在身边腾了个位置给他,顺便帮着调好了投影。
“经过尸表检验,康文霞的死因符合因溺水导致的机械性窒息, 在她后颈部位也发现了被扼压过的痕迹,疑似凶手将其头部按入水中所致。现场因为被后来者清理过, 无法确认是否发生过打斗, 但经过毒物分析发现死者的胃液和血液中都有一定量的氟离子。
“我们也提取了下水道的壁着物质,从中检出了含有氢丨氟酸溶液, 这种物质的中毒机理也是影响呼吸中枢造成窒息死亡,所以我判断是她喝的酒里被人倒了氢丨氟酸,先使她中毒昏厥,而后又被增加了溺水反应。”
席鸣纳闷道:“氢丨氟酸得老臭了吧,她喝的时候就没发现?”
程不渝道:“康文霞最近得了流感,血液里也检出了相关药物的残留,所以她的嗅觉味觉可能早就失灵了,再加上酒水本身带有刺激性气味,喝完后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凶手其实想避免与她有正面冲突,这才先投毒。康文霞准备洗澡的时候毒性上来了昏厥过去,未免她死不透,凶手又手动给她叠了一层溺水伤害。”吕少辉有些激动道,“氢丨氟酸是管制类化学品,一般人根本买不到,这个凶手既然能取到足够杀人的剂量,那么他——”
“不是科研院所的研究人员就是化工、电子、玻璃制造业的员工。”谢轻非道。
吕少辉:“工作地点有了,跛足和疑似左撇子都不是常见的特征,方雨彤那边还提供出什么线索没?”
另一名女警回答道:“事发当天,她说听到家里有陌生的脚步声,按时间来看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谢轻非:“什么样的脚步声?”
女警:“听着不大稳健,深深浅浅的。盲人的听力要更敏锐一点,她说绝不会有错。”
“所以还真是个跛子?”吕少辉双手在胸前击了个掌,“再结合之前的体型信息,基本可以画像了。”
终于确认了嫌疑人的特征,大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干劲也更猛。
谢轻非看了眼时间,说:“我还得去趟学校,有消息了打电话给我。”
卫骋跟在她后头一起出去,被她眼风扫过来后慢悠悠道:“我也要去学校,顺路。”
谢轻非一阵好笑:“你知道升医大和升警分别是地铁三号线的始发站和终点站吧?怎么顺?”
卫骋面不改色:“硬顺。”
他还真硬把人先送到了目的地,眼看着天色阴沉,又从后备箱翻出把长柄伞给她:“结束后我来接你。”
谢轻非看着他这不由分说的架势,点头:“行。”
然而,当她下了课打算给他发消息时,先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我在天宁中路的警务站。”
谢轻非:“?”
卫骋:“来捞我一下。”
半个小时前。
卫骋去警校接谢轻非的半道路过天宁小学,准备把之前买的礼物带给酱酱。正好小学生也是这个时间段放学,他碰见酱酱的爷爷上去打了个招呼,准备走时看见杜曼荷心不在焉地在马路对面站着。
杜曼荷对他印象尤为深刻,遇见了免不得要聊几句。
“我上次建议你少给自己太大压力,适当放松,你这两天心情有好点吗?”卫骋在一旁的奶茶店点了杯芋泥奶茶给她。
杜曼荷小声道了谢,感慨似的道:“你说得对,是我一直以来对自己要求太高,但能力又够不上目标,结果只会不断内耗。我没办法平衡工作和家庭,所以很多情况下努力也找不到出路。我想……我还是不适应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