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鸣人已经到了局里,振振有辞地发了条语音过来:“穷养儿子富养闺女,一两样的玩具像什么话,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买不起呢!”
谢轻非对此人的溺爱心理表示无语至极,既然事情办好了就打算叫登登一块回家,结果在正厅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猫影。她是第一回来席鸣家,对环境也不熟悉,卧室浴室都看过了,就是不知道这个逆女跑到了哪条缝里。
正厅对面一堵透明电视墙相隔的地方是健身区域,谢轻非找到这儿才发现落地玻璃窗前的地面上开了个洞,安的居然是一直通到下面的旋转滑梯。
谢轻非拍了个照片问席鸣:【登登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滑梯下面是什么地方?】
席鸣那头过了几分钟才回:【也是健身房,你要不下去找找?】
谢轻非一秒意识到不对:【……下面是卫骋家。】
席鸣:【我问了,他说他不在家,你就大胆去。】
谢轻非这才放心,坐着滑梯下去,落地时果然听到喵喵叫。
然而一抬眼,却看见卫骋浑身上下只下半身围了条浴巾站在她脚边,他头发还滴着水珠,晶莹的颗粒顺着他的脖颈一路下滑,穿过饱满的胸肌与腹肌没进腰际。白色天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身上披了薄薄一层,一时分辨不出他和阳光谁更耀眼。
谢轻非:“……”
她靠着扶手站直,手背上砸落了一滴他身上的水。
卫骋短暂的惊讶后一下子乐了,一个“呦”字还没说完,登登这色猫迫切地要他抱抱,四只爪子并用地抓着他的浴巾往他身上爬,卫骋猝不及防,本来就没掖得很严实的浴巾一下子就被登登扯掉了。
一人一猫同时叫出了声,卫骋的脸唰地红了,飞快转身把自己裹住,扬声嚷嚷:“谢轻非你养的好猫!”
谢轻非不忍地别开了头。
席鸣的消息这会儿又弹过来,点开一眼,在他信誓旦旦地说卫骋不在家让她大胆去的那条下面,他又补充道:【如果他在,说明他骗我,你骂他就行。】
谢轻非清了清嗓子,与逆女划清界限:“又不是我拽的,而且我什么都没看见。”
卫骋不可思议道:“这么明显你都看不见?”
谢轻非道:“那你是希望我看见还是没看见?”
卫骋提着浴巾走过来,不信邪地在她眼皮底下转了一整圈,坦荡荡地显摆着自己的肌肉:“你眼睛没事吧,怎么可能看不见?”
他这线条,这肌肉,这力量感这荷尔蒙,猫都看见了!
谢轻非险些被他撞到,视线在他胸口欣赏了几秒,最后看向他的眼睛,戏谑道:“哦,你说的是这里啊。”
卫骋:“……”
他脸上本就没褪下的红晕顿时又烧热了,啼笑皆非地道:“行,一大早就给我耍流氓是吧。”
“赶紧去把衣服穿好吧,别又感冒了。”谢轻非也笑了,顺手从旁边的跑步机架子上拿了块毛巾包住他的脑袋,“我也先走了。”
卫骋从毛巾下露出眼睛:“我掐指一算,你要去天宁小学。”
谢轻非才不信他真的能掐会算:“江照林告诉你的?”
“嗯,学校开家校交流日,还得爸妈都参与,他们两口子都没时间,总不能让孩子孤零零一个人吧。”
江照林也是天宁分局的一名同事,前段时间被派到首都去学习,估计年底才回来。他们夫妻二人都是公安,一个远在外地一个驻扎基层,平时空闲时间本来就少,这次学校的活动时间安排得不凑巧,更加没法来陪孩子。
女儿酱酱年幼但懂事,对此早已表现出超越年龄的成熟,十分理解爸爸妈妈肩上责任的重大,本来也同意让爷爷奶奶来陪她,但江照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老人家来不方便,万一干点什么摔到撞到,那麻烦更大,索性拜托了谢轻非。
他刚在电话里头表明来意谢轻非就立马答应了,左右她也没事干,而且又十分喜欢酱酱,但她没想到江照林同时又找了卫骋。
“有什么好意外的,不然你打算上哪儿再给酱酱找个‘爸爸’?”卫骋见她一副完全没考虑过自己的表情,吃味地问道,“呵呵,难道要找徐斯若?”
谢轻非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说:“找你找你。”
卫骋满意了,又捂上面又遮下面地去穿衣服了。
刚出浴的美男子就这么潦草退场,登登遗憾地对着自己没摸到的背影“喵”了一声,回到谢轻非脚边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