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金融界高高挂起的新星,先给林又琥打过工,现任飞腾实木风险顾问,这些身份太敏感了。
冉泓判断不出来薛韶玉究竟是真想给哥哥报仇还是打着这个旗号来接近自己,挖出想要的东西,最后将自己出卖了。
金融世家还讲究兄友弟恭,亲情至上那套吗?
冉泓不信,豪门世家里多得是污垢。
宣帛弈就不同了,先是书香世家又是肩负正义的检察官,最打动冉泓的还得是他和卫司融的关系,恋人。
一个哪怕恋人被迫出国仍坚持守候的痴心种,这种人最重情重义。
冉泓急需要这样的合作伙伴来摆脱长久以来的枷锁,当然,动作不能太大,免得引起四方注意,这也是最初他甩脸色给宣帛弈看的原因。
如今枷锁在拆,冉泓明白自己也该拿出足够多的诚意,在寻求合作方面,诚意是一块最好的敲门砖。
给的够多,警方和宣帛弈等人才会真的对他上心。
在安全防护方面,没有人比他们更懂。
冉泓想得很明白,资料交出去的那刻选择了躺平,能做的就到此了。
想法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最先提出疑问的是看完资料的卫司融,开口前再三暗示自己要将这案子当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金融案件处理,可一说话就不对劲:“他们为什么要自杀?”
冉泓诧异地看着他:“因为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钱进了他们的口袋。”
“不是因为有人拿他们孩子做威胁吗?”卫司融问。
冉泓没有加重他痛苦的想法,遂特意避开这个说法,结果他自己反倒先提出来,让冉泓很意外:“有这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当时摆在他们面前能选择的路非常少。我想宣检察官肯定知道这案件的证据链有多完整,如果不是参与案件的组员连续死亡,不会有人怀疑这案子最初是个阴谋。”
卫司融没有向宣帛弈求证,身为看过案卷的当事人之一,也哑口无言。
远远依偎着的简无修和余初则双双抬头看过来,只一眼便明白了,同时和做笔录的张锋锐交换个眼神,这事八成是真的。
“他们选择自杀还有部分是心理压力,后期发现这个项目是个巨大骗局,填不完的坑,还不完的巨债,会拖垮身边所有人。这个代价太大了,他们不愿意出也不想出。”冉泓说。
不,不是的。
卫司融脸色阴沉着打断还要说的冉泓,语气微扬满是反感:“你在说谎。”
他爸妈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对家人爱护又有信心,根本不存在什么怕拖垮身边人要去自杀。
十八岁的少年,还是很了解自己爸妈。
冉泓微顿,继而露出无奈来:“小卫先生,促使他们自杀的原因很复杂,家庭、事业及周围人的压力。你也知道你父母有多恩爱,绝不会留一个人独活。”
“所以你的意思他们选择去死独独留下我承担所有的痛苦了?”卫司融冷声问。
“你不要太激动。”冉泓缓缓道,尽量不刺激他,“我的意思是你父母当时在那种情景里选择了最恰当的处理方式。”
“他们不会那么选。”卫司融斩钉截铁道,“到底是谁给他们压力?”
冉泓立即露出被猜中的讳莫如深表情,眉头微皱着,似乎对卫司融这咄咄逼人的姿态无法招架。
这一刻客厅里只剩六人的呼吸声起此彼伏,竟有些说不出的诡谲感。
卫司融目不转睛盯着冉泓,大脑飞速展开搜索,整个案件里贴合冉泓描述的人并没有几个,在警方这边挂上钩的更少了。
他薄唇轻启,道:“林又琥。”
肯定句式。
像是求证似的看向了冉泓,这次冉泓仿佛心虚般躲开他的视线,皆是一脸不可说。
卫司融并不喜欢这种谜语人,声色难免严厉起来:“是不是他?”
冉泓避而不答:“没有证据。”
这是最致命的点,证据是警方唯一能将林又琥缉拿归案的依据。
这一说等于承认逼迫卫邈夫妇的就是林又琥。
比起没得到答案前的卫司融暴躁的情绪,现在的他宛如海浪过后的平静,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宣帛弈微皱眉头,伸手去勾他的手,没有得到回应,人像是陷入自己世界里。
这个样子的卫司融让宣帛弈充满担忧,他抬头看向观察两人的冉泓:“你还知道什么?”
“林又琥和飞腾实木现任董事关系很好,好到愿意和对方做戏拿下金家船只,估计还想对瑞龙集团下手。我怀疑林又琥就是靠割韭菜做礼物打开了和飞腾实木的合作,当然了,这都是我的猜想没有证据。”
“你该知道更早以前林氏集团差点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