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涌不知何时到来, 海废h男男文言情文都在裙寺二耳儿雾九依似柒也教人猜不到何时会退去,所幸没有波及到萧吟。
萧吟这趟温病来得迅猛又连绵不绝, 眼看着到了生死关头,幸好最后退了热, 但身子连续几日被毒物所侵,损耗巨大, 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顷盈这些日子常进宫,一来为先前顶撞杨煜赔罪,也是关心他的身子,二来便是探看萧吟,不见她醒来不放心。
再者,她隐约觉得宫里不止太医院有秘密,萧吟这儿也有,而且应该快到揭晓的时刻了。
果真,这日顷盈屏退了其他侍从,只留了怀章和自己陪在萧吟床边,不过片刻功夫,窗户忽然打开。
怀章虽知道来者何人,但还是率先挡在顷盈面前,道:“不可惊扰公主!”
内侍身后的阴影里,有无人瞧见的一抹笑意爬上顷盈眉眼。
阿六行礼道:“属下参见公主。”
顷盈轻扯怀章衣角暗示他退开,见他不放心地去窗口和门边探看,她只先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打量了一番,问道:“是你发现有人给萧吟下毒的?”
阿六点头道:“是。”
顷盈见怀章向自己示意现下安全,她才教阿六起来,问道:“我听你的安排将毒针的事都揽了下来,接下去你要如何?”
顷盈虽年轻,但在姜氏离世后忽然成长了不少,真有要紧事需拿主意,她还是晓得分寸的。
阿六看了看昏迷的萧吟,问道:“公主以为这次事件后,让陛下和萧娘子重归于好的可能还有多少?”
这个问题直白且尖锐,顿时教顷盈和怀章都无从作答,也将并不乐观的现实摆在了他们面前。
杨煜没有表现出对萧吟安危的任何一丝关心,甚至于太医院人事的调动都不见得是他特意为之,要说他已不将萧吟放在心上也没错。
曾经有杨煜盛宠傍身,后宫还有姜氏坐镇,有歹心之人顾忌重重不敢动手,如今姜氏辞世,杨煜对萧吟不管不问,在药中下毒之事便眼睁睁发生了。
再往后的毒计暗算只可能更防不胜防,萧吟留在宫里会越来越危险。
顷盈猜到了阿六的意图,却将视线落去怀章身上,道:“你们合谋算计我。”
眼见怀章满面愧疚地跪下,即便他几乎将脸埋进胸口,顷盈也看得见他脸上因内疚而生的通红。
她又质问阿六道:“你跟萧吟是什么关系?”
阿六从进屋便看似平静的双眸在此刻有了波澜,注视着萧吟多时,才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再转头去看怀章,欲盖弥彰倒但也不算欺骗,道:“怀章也一样。”
怀章不解何意,却明白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帮你们。”顷盈正色,盯着这个一身劲装的陌生男子,猜测道,“三哥他真的养了暗卫?”
早在杨煜还是晋王时,她便听说过这件事,不止杨煜,其他兄长或是公卿也可能暗中豢养护卫,只是她从未亲眼见过罢了。
见阿六默认,顷盈又问道:“你是我三哥的暗卫,现在却在算计他?就是为了萧吟?”
“是,只为了萧娘子。”阿六沉静的目光忽然有了光彩一般,坚定且毫不掩饰,想以此得到顷盈更多的信任。
怀章看着往常只像是阴影一般存在的男子忽然间站在了阳光下,眉眼里毫无保留的无畏与诚恳,教他心生羡慕,更令他自卑于从不敢对外人承认的那一份情愫。
顷盈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简单直接的答案,不免诧异,良久后才回神,问道:“如果教她离开了皇宫,你能照顾好她吗?”
为难和遗憾顷刻间占据了阿六的神情,他摇头道:“属下有负陛下,要回来领罪,无法照顾萧娘子。”
顷盈立即明白了阿六的意思,看向怀章道:“你要跟她走,是吗?”
怀章膝行至顷盈面前,抬头恳求道:“公主待奴婢的好,奴婢此生无以为报,只求公主救萧娘子这一回,奴婢来生当牛做马,报答公主。”
怀章脸上还有未褪的浅红,他对顷盈的感激和愧疚从来未曾减少,反而因着相处的时日越长而不断加深,庆幸自己遇见了萧吟,也遇见了顷盈。
顷盈自知永远不可能在怀章心里占据比萧吟重要的位置,况且能教一贯温柔守礼的他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他的决心里早就做好了为此失去生命的准备,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
顷盈轻托起怀章的脸,认真地接纳下了他的请求和承诺,道:“那说好了,来生留个最重要的位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