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看怀章待着不走,冲萧吟皱了皱眉。
萧吟对怀章道:“去问问王总管还有什么没吩咐的。”
怀章这才放下手中的话本,垂着头退了出去。
杨煜此时终于揽过萧吟后腰,拉近了两人之间距离,仍有些不满道:“你与那小子相处得倒是融洽。”
话如此说,杨煜这会儿却格外惬意,神色放松得很。
“什么那小子,他有名字的,叫怀章。”说着,萧吟想拉杨煜去将剩下的残局走完。
杨煜却箍着她的身子不教她走,贴去她耳边质问道:“这就护短了?”
薄唇轻轻蹭着萧吟的耳廓,他又道:“孤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萧吟没有追问缘由,那本也不是她在意,顺势压下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转而拉起他的手,到棋盘前,道:“三郎替我解局。”
杨煜纵观全局,挑了衣摆坐下,捻起白子道:“下棋还要有人在侧聒噪,不怪这棋走得漏洞百出。”
萧吟待他落了子才落,道:“是挺聒噪的。”
杨煜瞥了她一眼,故作认真地下棋,道:“聒噪。”
见萧吟要走,杨煜问道:“去哪儿?”
萧吟莲步轻移,视线倒一直锁在杨煜身上,怪里怪气道:“去不聒噪的地方。”
她拿了怀章留下的话本,去了另一边的榻上。
杨煜不理会她这难伺候的脾气,专心自己博弈着消磨时间。
他本一心在棋盘上左右互搏,谁晓得没一会儿的功夫,身后忽地贴来一阵软玉温香,还轻轻摇着他的身子。
鼻底皆是萧吟身上的清甜香味,杨煜佯作嫌弃,却已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里,道:“又做什么?”
萧吟整个人贴着杨煜后背,下巴垫在他肩上,道:“你下你的棋,管我做什么。”
杨煜感觉得到萧吟抱着自己的双臂又收拢了一些,他亦难掩眼底笑意,道:“孤可不是来下棋的。”
他终于平定了金阳附近一股反赵的势力,基本稳住了南方的局势,剩下那些反贼只需再花些时间逐一击破,他便能安心在南方筹建自己的势力。
至于建安,他也一直留有耳目盯着那几个兄弟,但有异动需要回去,他自会动身。
“那三郎是来做什么的?”萧吟明知故问。
然而事实,并非完全似她想的那样。
杨煜得到捷报便喜不自胜,但他在外人面前向来内敛,只浅浅表达过喜悦还觉不够,他便想来找萧吟,即便不与她透露实情,也教她分享几分他的欢喜。
可话到嘴边,杨煜又不愿意说了,拉了萧吟坐在自己怀里,看着眼前娇媚的美人儿,不禁想起分别这将近一个月里数次对她的想念。
指尖在萧吟眉心轻柔动着,抚过她的眼睛,她的鼻,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杨煜问道:“你想孤做什么?”
他渐渐加深的眸光开始有教萧吟熟悉的情绪翻涌。
萧吟抚过他衣上绣着的那只鹤,未去看杨煜,却媚态万千,道:“三郎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看萧吟的手一寸一寸地在自己身上移动,纤细的手指跟会点火似的,烧着他衣下的皮肤。
杨煜猛然握住她的手,先是与她十指相扣,再不安分地钻进她的衣袖里。
他的目光远比动作来得炽热,萧吟实在喜欢,亦是被袖子里那只手撩得有些难耐,便要再进一步。
偏偏屋外响起脚步声,随即传来王喜焦急的声音,道:“殿下,王府来信,王妃亲笔,八百里加急。”
第十章
杨煜看过书信直接离开了宁心院,未给萧吟留下只言片语。
倒是王喜周到,不忘向萧吟致歉,道:“萧娘子勿怪。”
萧吟正思索接下去的残局如何继续,淡淡回道:“若是要事,王总管亦不用管我。”
王喜暗道萧吟果然懂事识趣,就此退下,却也未去唤来怀章给萧吟作陪。
半室旖旎因为杨煜的离去很快消散,萧吟没有半分吵闹不满,照旧自己消磨着时光,用过晚膳后在窗边看看月亮。
她曾经不是这样沉默安静的性子,大约是从三郎离开后,又或者是知道母亲惨死的真相后,曾经的“小姑娘”成了后来过于喜静的“萧贵妃”。
窗户依旧只打开了一道缝,萧吟也还是抱着暖手炉,静静坐了不知多久,忽然发现窗外的树枝不同寻常地动了一下。
三年来养成的警觉教她立即关窗,却又听见窗外传来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
“是我,萧娘子。”是阿六的声音。
萧吟半开窗,半边脸还掩在窗扇后头,看着窗前站立的黑影,道:“怎么这个时候现身?”
杨煜既来了,萧吟猜测阿六应该已经受完罚,只是不知他为何此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