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具身体又该死地遗传了沈氏的曼妙身材,随着年岁渐长,胸前越发不容小觑,若是离得近,段长暮只要不瞎,立时就能发现她的异样。
她不敢想象在这种场合下被他撞破自己的秘密会怎样。
先不说他会不会恼怒自己的欺瞒,光是眼下这种旖旎又尴尬的状况,就足够叫她无地自容了。
段长暮见她没有反应,不免疑窦丛生,竟兀自缓缓向她走去。
苏平河听着身后哗哗的水声,一时心如擂鼓。
到底还是心生一计,趁段长暮越靠越近之际,猛地转身跳起,用手疯狂地砸向水面,激起了满池的水花,正巧都泼到了段长暮脸上!
段长暮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好容易才擦去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冲苏平河喊道:“苏!平!河!你疯了不成!”
眨眼间,苏平河已经飞快地爬上了岸,伸手取来屏风上挂着的缓袍,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给裹了起来。
段长暮只看到她纤瘦的背影一闪而过,便见她转头朝自己眨了眨眼,眼神里充满恶作剧地笑道:“开个玩笑而已嘛,安定侯何必如此动怒?”
那笑容太耀眼,配合着她此时被雾气蒸红的粉嫩面颊,有股说不出的清丽妖娆,直叫段长暮顿觉口干舌燥起来。
他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也不敢再与她计较,只铁青着脸色瞪了她一眼:“还不快滚!”
苏平河求之不得,朝他吐了吐舌头就转身溜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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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两人都没能睡好,都不约而同地梦到了对方。
段长暮的梦里自然是百般亲密不可言说。
苏平河的梦里却是充满了恐怖色彩,忽而是被段长暮厌弃,忽而是被姜晚意辱骂,甚至还被圣上下旨以欺君之罪关入了大牢……
翌日醒来,苏平河疲惫不堪地去都察院报道,段长暮倒是如沐春风,看向她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暗藏的情愫。
“这么说,那批军饷确实已经被挪用了?”刘御史在听完苏平河汇报后问。
苏平河点点头:“不过只怕经此一事,对方可能又将动过手脚的军饷给恢复原样了。”
“有你被绑架的事实依据,足够去户部拿人了。”段长暮道,“我这就写手令给你……等等,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刘御史本来想说,这点小事,不用劳烦安定侯亲自去户部拿人吧,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段长暮便领着苏平河出门了。
户部是苏宴海的地盘,苏平河来了,少不了要去拜见他。
“平河见过二叔。”
苏宴海朝她点点头,又看向段长暮:“不知安定侯光临我户部,所谓何事?”
“本侯接到密报,称身为户部侍郎的杜松,竟然胆敢挪用运往边疆的军饷。”段长暮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竟有此事?”苏宴海显得无比惊讶,赶忙派人将杜松喊了过来。
杜松来得很快。
苏平河细细打量着他,见他个子不高,有些微胖,眼神接触到苏宴海时,有着一闪而过的恐惧。
“下官参见安定侯。”
段长暮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几乎立时就叫人拿了杜松:“苏尚书,人我们就先带走了。”
杜松连连挣扎:“安定侯这是何意?”
“事到如今,杜大人还在本侯面前演什么戏?”段长暮冷哼一声,“杜大人既然做得出绑架朝廷命官之事,还有什么不敢的?”
杜松佯装不解:“下官不懂安定侯在说什么,不知安定侯无缘无故血口喷人是为何意?”
“无妨,等杜大人去了都察院,自然就能想起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了。”段长暮朝苏宴海微微颔首,对自己人下令道,“带走!”
于是,苏平河又一次跟随段长暮来到了都察院的刑讯室。
都察院到底是审理官员的所在,刑讯室环境要比刑部亮堂许多。
段长暮没有立时着人将杜松绑上刑架,而是大发慈悲地让他坐在了自己对面。
“杜大人是聪明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段长暮的开场白很是温和,“若是没有本侯保你性命,只怕杜大人活不过今晚。”
杜松仍旧是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下官实在不知犯了什么罪。”
段长暮拿手指了指苏平河,慢声细语地开口道:“绑架他的贼人早已供认不讳,杜大人再怎么不松口,也并无任何意义。”
杜松皱起了眉头,似乎在盘算自己如何开口更为妥帖:“有人恶意栽赃罢了,下官可不敢认下这桩大罪。”
“绑架一事杜大人大可狡辩,可是都察院还收到了杜大人贪墨军饷的密报,这又如何解释?”
“一份无中生有的密报罢了,也值得下官解释?”杜松满不在意地冷嗤一声,“只怕类似的密报,都察院每日都能收到上百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