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低头看了看苏平河,柔声问:“如何?能走路吗?”
苏平河点点头:“虽然是有点饿,但走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两人出了地窖后,望舒和扶光都惊喜万分:“可算找着了!”
“你们下去处理下那三个人,记得留活口。”段长暮吩咐完又带着苏平河往外走,不忘同时转头问她,“先去我府上吃点东西吧?”
苏平河想到约莫要哭成泪人的沈氏,摇头拒绝道:“我还是直接回家吧,我姨娘怕是要担心坏了。”
“无妨,我已经派人去向沈夫人通报过了。”段长暮又打量了她一眼,“你这副样子,乱糟糟的,直接回去岂不是更令她担心?”
苏平河听到他不光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贴贴,还管沈氏叫沈夫人,心里莫名又涌上阵阵暖意:“多谢你,段长暮。”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段长暮却只是眼神灼灼地看着她,随后又说,“往后,这些危险的事,一概不用你去做了。”
苏平河大惊失色,生怕自己的饭碗丢了:“那我做什么?”
“你只需跟着我便足够。”段长暮闭上眼,又回忆了一遍这惊心动魄的一天一夜,“苏平河,你只要平平安安地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第二百四十章 真是快活似神仙
许是他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叫人不敢直视,苏平河别过脸去闷闷地说:“那我不是成了你的人形挂件?”
段长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好笑的形容,没忍住轻笑出声:“我倒情愿你是。”
“啊?”
“那样你就不会再遇上像今天这样的事了。”段长暮想了想又说,“往后当值就跟在我身边,散值就叫扶光寸步不离地跟着。”
苏平河:“……没必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你还能护着我一辈子不成?”
段长暮静静地凝视着她,深不见底的眼神看得她心口直跳:“有何不可?”
苏平河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段长暮竟然会这么说,心里陡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似乎……还有点甜蜜?
但她很快又在脑海中亲手将这点旖旎的想法给擦除掉了。
她怎么敢?
那可是书里的男主!
她只求能在他手底下留一条小命,得一处容身之所就足够了,哪里还敢奢望太多?
念及此,苏平河再不敢与他对视,垂下双眸喃喃道:“往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段长暮见她双颊泛红,眼神迷离,伸出手去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我说过的话,定然会兑现。”
苏平河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没敢再做出任何回应。
马车终于晃晃悠悠地驶入了安定侯府。
苏平河在先沐浴还是先吃东西之间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边沐浴边吃点小点心。
这要在三年前,她刚穿来时,哪里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安定侯府沐浴?
而此刻,她整个人浸泡在偌大的温泉池里,边吃着池边的小点心,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谓叹。
真是快活似神仙。
然而不过片刻,她就被巨大的震惊席卷了!
此刻,隔着雾气缭绕,正披着缓袍缓缓走来的,不是段长暮是谁?!
“啊!”苏平河惊声尖叫,“你……你进来做什么?”
段长暮将缓袍缓缓褪下扔在一旁的屏风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眉眼间满是不解:“自然是来沐浴,还能做什么?”
“你好好的沐什么浴?”苏平河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为了以防万一,自胸口往下围了一条长长的巾布,但仍旧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前胸。
段长暮见状莫名其妙,边脱裤子边说:“你以为这两日就你没吃好睡好?我就差没把京城的地给翻一遍了,这么热的天,我在自己府上,沐个浴还不行了?”
虽然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但是……
“你干嘛跟我一起洗?”苏平河别开头,皱眉道,“不能等我洗完了再进来吗?”
“男人之间一起沐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段长暮说着就迈开长腿下了水,“我跟奕王常常一起沐浴,从没见他像你这般裹得严严实实过。”
苏平河压根不敢往他那边看,只想快点洗完离开池子。
段长暮见她一直背对着自己,又见雾气氤氲中,她的后背至脖颈处洁白莹润,心里骤然起了莫名的燥意,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苏平河,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无端暗哑了几分,不由又清了清嗓子,“过来,将你的点心分我一些,我也两日没怎么吃东西了。”
苏平河哪里敢离他太近?她的身体虽然围着长巾帕,但并未缠裹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