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边上完全没有任何人要回来的迹象。
……
地铁站边上也没有。
他们之前下去的那个废墟还原模原样塌在那里，边上那个被堵住的地铁口落在树木的阴影处, 隐没在白天的角落里，看不真切。
林若站在地铁口往楼梯底下看去，只能看到浓成墨的黑暗。
头顶的枝叶被风刮得微微晃动，轻弱的沙沙声此刻落在耳边, 有一点吵。
她往十字路口的对面望去一眼，并不能看到别的几个站口的模样。
从他们回到单元楼, 再出来找人, 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那些失踪的人要是没遇上麻烦, 再怎么样也该回来了。
林若神情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地铁站口立了栏杆, 需要绕一圈才能到另一侧的马路上。sc
她没什么浪费时间的心情，撑着栏杆利落地翻了过去。
沥青马路也被风吹得有点凉, 白色的人行横道线尽头跟雾融在一起，根本看不见有多长。
往常的时候，因为对路不熟悉，林若索性都会让郁沉走前面。
然而这一次，她支在栏杆边等了好久都没见到人下来。
“？”林若回头往上看去。
郁沉看着地铁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白天，地铁口周围凉意阵阵，连栏杆触上去都是冰的。这种冰刺激着神经，把人的各种念头都刺得冷下来。
风到现在还没停，郁沉扫开栏杆上的水汽，低头看下来。
林若：“在想什么？”
郁沉抹了下沾了水汽的指尖，扯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刚刚应该多问一点再出来的。”
那些人离开的具体时间，去的方向，带了些什么。
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些什么讯息。
这么多关键的问题，只问了一个失踪了几人，就这样出来了。
郁沉现在才发觉来，他那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就连唯一问了的那个问题，也是在听到那些人是为了他们才赶来地铁站的时候，下意识问出口的。
他好像很少会去在意什么人。
如果是以前，如果来单元楼的只有他一个，他或许真的只会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但是现在……
地铁口旁边的树木很高，枝桠搭着栏杆生长下来，染了满叶子的露水。
郁沉回头看了眼小学的方向，在林若的目光下翻身下了栏杆。
.
剩下几个地铁口的位置比想象中还要难找。
在视野不全的情况下，一旦没有详细的地图，简直就像是在沙漠里找人，四周全是一个样。
找到马路对面那个口子花了半个小时。
那个地铁口面朝无人的高架桥，比学区房边上还要安静。
林若扫了一眼就知道没有人。
他们走得越来越偏，找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把附近的所有可能遇上人的角落全部找了个遍后，方向彻底乱了的林若终于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行不通。
“我注意过一路来的路，应该没有人回去。”她回到废墟边，望着底下那片黑说，“但是不能再这么找了。”
不仅是没有方向的问题，天也要黑了。
郁沉没说话，目光在废墟上停了片刻，又落回林若身上。
他其实知道不能再找下去了。
那些人虽然跑出来的急，但也知道要小心翼翼的。
肯定不会刻意走远。
要是他们出事了，不太可能一点出事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路找来地铁站，这边安静得像是几十年没住人了，毫无动静。
那些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凭空走丢。
唯一的可能性，是遇到的敌人太强了。
这种情况下，他和林若再坚持找下去，绝对吃力不讨好。
废墟里是跟早上一样的漆黑。
那群鸽子不出意外也都在底下。
郁沉顿了良久，最后看了眼地图：“还差边上那几栋高楼没有去。”
“不行。”林若说，“太冒险了。”sc
她自然也考虑到了其他变异动物的可能性，
边上那几栋高楼路不好走，地图商业没有标明。
要是真的有什么变异动物住在那里，那估计连他们俩都回不去了。
在一品街面临一座楼的猴子还好，要是再来个好几座。
那就要命了。
“我也担心希希那五个人。”林若随手拎了块碎石站起来，“但是我们不能硬闯。”
她往底下扫去一眼，退开一步说：“这么久下来，危险的地方我们也走过不少了。在成功率高的情况下，你要是想闯过去，我肯定也会这么做。”
“但是眼下，过去是送死。”
郁沉依旧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