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客厅内,老人才将视线落到褚南容身上,打量她一番,笑着问江时衍:“时衍交女朋友了?”
他虽然说的普通话,但却带着粤语口音,语调别有一种儒雅气。
褚南容脸一热,连忙道:“不是……”
她转头看向江时衍,这种情形,还是由他来解释比较妥当。
江时衍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误会,唇角噙着浅浅笑意,见她望过来,才轻描淡写解释了句:“是我的助理。”
叔公笑道:“还以为你特意带女朋友来看叔公……”
褚南容听着他的话,越发不自在了。
餐厅里,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叔公招呼两人入座,拿了一瓶珍藏的酒出来。
他先给江时衍倒了一杯,随后又问褚南容:“能喝酒吗?”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褚南容的工作范畴,她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应不应该拒绝。
江时衍在一旁温声道:“喝一点,不要紧。”
叔公于是也给褚南容倒了小半杯。
之后叔公便和江时衍边喝酒边闲话家常起来。
可能是因为对着熟悉的长辈,江时衍多喝了两杯,到后面眉眼间明显有了醉意。
吃完饭,江时衍谢绝了叔公留宿的邀请,和褚南容一起离开。
走到门外,褚南容本想伸手扶他,但见他脚步还算稳当,又收回了手。
上了车,江时衍靠着椅背,修长手指撑住太阳穴,轻轻按了按。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合眼休息。
褚南容安安静静坐着,也不敢吵他。
到了酒店地下车库,江时衍仍旧合着眼,一动不动。
褚南容看了看他,轻声唤道:“江总……”
听见她的声音,江时衍汁源都在抠抠峮泗儿珥二巫酒一泗戚终于慢慢睁开眼,面上带着一丝平日难见的迷茫。
“到酒店了。”褚南容提醒他。
江时衍看了眼车外,清醒过来,弯腰下车。
褚南容抱着他的外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陪他乘电梯上楼,送他进了房间。
江时衍倒坐在沙发上,抬起手捏了捏眉心。
看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褚南容拿杯子替他泡了一杯茶,调好温度,侧身在他旁边坐下,将茶递给他。
江时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又递还给她。
“江总,要不要给您拿解酒药?”褚南容不放心地问。
“不用。”
江时衍重新靠回沙发上,顺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
他没有系领带,领口扣子解开,小片锁骨若隐若现,往上是凸起的喉结和利落的下颌线。
褚南容端着水杯,不自觉将目光落在了他领口处,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冷不防江时衍突然侧眸朝她看来。
视线相撞,褚南容面皮一热,慌忙挪开了眼。
混乱之下她险些直接就着江时衍喝过的茶水给自己灌了一口。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她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准备起身离开。
江时衍却倏地出声:“你紧张什么?”
他倚着沙发,衬衫领口微敞,眉眼间醉意醺然,似笑非笑。
“不是说要追我?就这么点胆子?”
“……”
褚南容脑中一轰,仿佛有把火从脚底直烧到头顶,将她整个人都烧熟了。
她真的可以找块豆腐把自己给撞死了。
“你……你早点休息……”
她磕磕绊绊扔下一句,假装镇定地起身,快步出了房间。
江时衍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抬手搭上额角,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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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间,褚南容反锁上门,脸上的热意久久未消。
江时衍含笑的嗓音似乎仍响在耳边,她蓦地捂住脸,绝望地扑在了床上。
她昨晚是脑子进水了吗?怎么会对他说那种话?
这一晚,褚南容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着,连梦里都是江时衍似笑非笑看着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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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假期第二天。
褚南容早起洗漱完,没有像前一天那样逃走,而是淡定地给江时衍发消息:【江总,您起床了吗?】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越逃避只会越显得刻意。
片刻后,江时衍回复:【嗯。】
一个简短的“嗯”字,隔着屏幕也看不出情绪。
褚南容收起手机,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背上包过去找他。
两人的房间离得不远,褚南容走到他房门口,调整好表情,敲了敲门。
江时衍很快过来开门。
褚南容站在门口,弯出一个标准笑容:“早。”
江时衍扫她一眼,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色毛衣,下身格子裙,长发蓬松地披在肩后,戴了顶贝雷帽,妆容清淡,像个青春朝气的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