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那么爱自己,即使只是一会儿肯定也会深受折磨。他早该想到的,看看现在,他简直犯下滔天大罪!
央酒一个熊抱把人按进怀里,呜呜呜开始认错忏悔。
“宋疏,我错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想让你只关注我,却不知道冷战的可怕,竟然听信那个人类的谗言,让你自己一个人睡觉!我简直不是个东西,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答应亲你一百下补偿,不难过了好不好?嗯?”
束在身上的手臂太紧,宋疏被勒地呼吸困难。他在妖的后背敲了几下,费力道:“疼……”
央酒更加难过,蹭蹭他脑袋:“我知道,我在的。”
宋疏忍无可忍,哑着嗓子骂道:“我是生理上的疼,浑身都疼得要命,你给老子轻一点!”
妖瞬间弹开。
*
以前天天想尽办法抱着这枕头要一起睡的妖,突然说不和他一起睡?脑子都不好使,还敢玩冷战,这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疏当时就想好了对策。
首先继续不冷不淡,故意不理他。
等妖自己忍不住凑过来,先把问题解决,等一切哄好说开后……哼,让自己睡去!
到时候央酒一定忍不住半夜偷偷躺回来。一旦被发现,就会给自己扯张大旗,理直气壮狡辩:“十二点已过,现在是第二天了,我来陪男朋友睡觉是天经地义!”
傻乎乎的,多好玩儿。
一切都按他想法顺利进行,睡前宋疏甚至定了一个半夜十二点的闹钟,专门为了抓包。只可惜千算万算,他没算到自己出了意外。
其实也算不上意外。
是个噩梦,最近偶尔会出现。梦中没有任何恐怖的元素,只是像鬼压床一样无法动弹,呼吸困难,忽冷忽热,浑身像被车碾过一般,每一处都在剧痛。
即使醒来,身上的痛也要很久才能消解。
今天心口位置格外地疼。
这样难受的感觉,让宋疏又回忆起那段猝死的经历。
听完描述,央酒眉头皱紧:“你的心脉有树心保护,不应该会出问题的。”
宋疏浑身无力,但还是翻了个白眼以示态度:“怎么不会出问题?我之前还差点猝死了呢,你一点也不靠谱。”
“……”
央酒小声嘀咕:“哼,谁让你离我那么远。”
虽然拥有珍贵的千年树心,但宋疏根本没有能力驱使。就像现代人把电脑交给原始人,功能根本无法被使用,一切仍旧得靠央酒操纵。
离得越远,效果当然越差。
而且说不定,没有真的猝死是树心功高至伟呢?
才不是他的树心不行。
“那这次怎么说,你就在楼下。”
央酒思索,想到一种可能性:“有人在你身上动用了其他力量。你最近有接触过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宋疏抿了下泛白的唇,摇头:“不记得了。家里就是书店,人来人往,环境太复杂。”
看他这样难受,央酒坐到床沿,让宋疏靠在自己身上。他的手按在青年的后背,温柔的荧绿光芒翻涌。
“别怕,我会查清楚的。”
清凉的气在体内循环,逐渐压制住身体的疼痛与不适,灼热的身体恢复正常温度,宋疏呼吸也轻缓起来。
安抚的同时,央酒也在不断检查是否有其他东西藏匿在他的身体里作祟。
若排除内因去查外物,那就有些麻烦了。鬼怪比较简单,一般使坏都会直接作用在目标上,只有人类才会习惯于琢磨各种奇怪的工具。
央酒从不与人类交流,对那些玩意儿不太熟悉。
但一力降十会,就像当初帮宋疏压制祟气一样,以他的力量肯定可以降服,大不了再吸写祟气罢了。
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在第七次搜寻的时候,一道金色光芒在宋疏的后颈下方爆发。后领扯下,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一只结构复杂的金色图案。
这熟悉的气息。
央酒磨牙,那臭道士!
枉费他还特意赴赌约,送了槐花酒,还听他讲一堆废话,竟然敢给宋疏使坏!今晚就去炸了他的墓!
妖气炸了,聚积法力刚要去碾碎那阵法,从床头柜飞来一只金色锦囊。一张泛黄宣纸飞出,展开的纸页上还写着那三个字母“ING”。
央酒看不懂,还要破阵法。
宣纸突然冒出一行字。
【老槐树,别冲动,我在帮你们。】
央酒皱眉:“你想干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自己悟。】
【这阵法对宋疏很重要,你可要考虑好啊。】
臭道士!
即使生气,最后一句话还是把央酒拿捏了。他臭着脸纠结两秒,低头去征求男朋友的意见,却发现宋疏枕在他的颈窝里,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