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小仙望天,没办法,楼烬在这仙宫中对于新入仙道的人掌握着生杀大权,楼烬大笔一挥,让他们去哪他们就得去,不然就卷铺盖走人,哪来的还回哪去。
这都不算什么,他还听说仙界混进来了一个魔界中人,还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可某一天,他偶然得知魔界狠角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弟江灼。更崩溃的是,他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那吊儿郎当的师父,发起狠来竟把江灼按在墙上亲!
楼烬发现他在偷看,竟然还恶狠狠地瞪他!
墙边,江灼退无处退:“有人……”
楼烬:“……不管。”
江灼原本以为,那人已经死了,他寻遍六界焦土,再寻不到那人的半寸生息。
却没想到,面前这吊儿郎当的痞子竟一朝入魔,冲天的煞气巍然席卷了整个九重天,唤醒了六合之内所有亡魂丧魄。
——整个世界恍若只剩下他们两人。
原来痞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第30章 吕星
“但他留下来了一本书,先生且稍等。”
蒋行舟说着,绕过屏风,从内室里取了一个布包出来,打开一看,正是那本《济世百章》。
“这——!!”韩太医将那书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又是确认笔迹,又是确认内容,惊讶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蒋行舟但笑不语。
韩太医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当日见到你那玉佩便有几分猜测,原来,你果然是——”
蒋行舟也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再起身时,笑意骤然一收,肃然道:“韩先生,晚辈有一事相求。”
“好,好,好!”韩太医枯枝一般的手在空中隔空点了几下,“你且说来,我定然帮你!”
“先生此前说自己是唯一知情的人,恳请先生告知真相。”
“这……”韩太医笑容一滞。
“晚辈知道,当年先生既然选择了明哲保身,自然会是有先生自己的考量在,但恩师致死都背着个抹不去的罪名,人死固然不能复生,但总要让活着的人……得到慰藉吧。”
“你不懂,”韩太医连连摇头,“此事非同小可。我自然对有愧,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当年,为了不牵连其中,面对很有可能会含冤而死的,他都未曾将真相说出来,如今又怎么肯说?
“吕先生,古有恶虎,未曾治之,伤人百十而隐。今又下山,再添亡命。”蒋行舟字字铿然,“先生如何作想?”
“自然是……”
蒋行舟顿了顿,“晚辈也不要别的,只求先生说句实话——恩师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会获罪?”
韩太医显然是内心十分挣扎,只见他忽而直立,忽而又坐下去喝茶,喝了半天,那茶杯中的水位却丝毫不低,他便又“咚”的一声将茶盏放下。
见状,蒋行舟索性将小厮唤来,让他附耳过来吩咐了两句,小厮领命退下,不片时便带着阮阳回来了。
“你先下去,把门关上。”蒋行舟对小厮说完,又牵起阮阳的手,将他引至座下。
韩太医发现阮阳似有眼疾,便定睛细察,只见蒋行舟将阮阳面上的面具揭下,那惨白的俊容便一览无余。
“既然先生知道内情,想必也知道太岁之毒吧。”
韩太医一惊:“这是……!”
“先生明察,我这位友人也中了太岁之毒。”蒋行舟道。
“蒋行舟?”阮阳皱着眉,“这是谁?”
蒋行舟将他冰凉的手再攒紧三分,无声地告诉他:信我。下一秒,竟是拉着阮阳,直直地跪了下去。
“如果当年之事是先生一念之差,眼下又何不是一个弥补的机会?”蒋行舟目含朗星,坚毅炯然,“我向先生保证,无论万死都绝不会让先生牵涉其中,还请先生看在我这友人性命垂危的份上,如实告知真相!”
韩太医愕然失言。
蒋行舟看得出来韩太医对深怀愧疚,这愧疚连带着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便利用了这一份愧疚,笃定了韩太医不会先负又负之徒,才会先发制人,行此一步棋。
两盏茶后——
“是贵妃。”
蒋行舟眉尾一挑,才听韩太医涩然道,“……贵妃毒死了太子,扶植亲子上位,啊,是当了替死鬼——”
这是一个十分久远的故事,他讲得很慢,很慢。
那时和韩太医都还未过而立之年。当时赵贵妃最是受宠,无奈皇后病弱却仍留着一口气,皇帝感其苦病,立嫡长为太子。太子立后没多久,皇后便撒手人寰,皇帝念在与皇后的情义,对太子照拂有加。
便是那个时候被派去负责照料赵贵妃的。
韩太医与本同出一个师门,先出师的韩太医便先行进了宫中,成为了皇帝的御医,而当了太医后,又出去云游了很久才回到京城,回来时还带着一个奇怪的药,说是叫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