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开始,是她的亲人给她缝过的。
但自从赵玉京送过她两次钱袋子后,她看到,便觉得心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这钱袋子较比上次的精致了些,花灼看得仔细,这上面还有他的血。
他将钱袋子绑到她外衣上,“这钱袋子,我又绣了好长时间,上一次的被你烧了,这一次你烧不坏的,”
他对她笑,“我上次送你的钱袋子,你怎么给烧了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那钱袋子耗费苦心,对青庵观的老道士磕了数不清的头,我磕的头好痛,还是你那友人将布料针线给了我,”
他低垂着眉目,侧脸的血还没有止住,他手往下,抚摸着钱袋子的笑脸,
“缝这东西也不简单,我记性不太好,想了好久好久才绣好了,绣的手上都是伤,可是你怎么给烧了呢?”
“你对我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因为你的心在别人那里,才会半分也落不到我的身上。”
他自问自答,说着要花灼心起惧怕的话语,却像是心情很好,闲聊一样。
“当许如意可真好啊,许如意,许如意......”
他在唇舌里念着这个名字,像是将这个名字念进心口里,永永远远都忘不了一样,“我如果是许如意就好了。”
花灼眼瞳颤颤。
赵玉京温柔的看着她,流着半脸血,笑了。
“他跟我不一样,他不是我这种可笑的可怜虫,”他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在讲故事,“但没关系,我会把他变成跟我一样的可怜虫。”
“嗬——”
花灼下意识想要说不要。
却被他一下子捂住了嘴。
他看着她惊惧的眼,凑近了她望着。
“担心吗?害怕吗?”
花灼流出眼泪来。
赵玉京看着她的泪,目光颇为晦暗。
“不要为了其他人流泪,”他擦着她的眼泪,“你的泪只给我一个人,只为我哭就够了。”
花灼生怕他会对许如意做什么。
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了,眼里具是祈求。
赵玉京与她对上视线,神色不明。
“怎么了?”
她眼泪落到他捂着她唇的手背上。
他只是沉沉的盯着她。
那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像是在通过她看另外的人。
他唇角颤颤,对她笑了。
“累了吧,睡觉吧,”他压着她躺下,又趴到她的身上,不住拍抚着她,“睡觉吧,睡觉吧。”
“唔......”
花灼想要说话。
却听他埋在她心口的声音毫无起伏。
“你最好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可能就会忍不住杀了你。”
花灼身子一抖,再没有声音了。
那一晚她并不好受。
赵玉京抱她抱的太用力了,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较比从前他整夜整夜的与她纠缠还要难受,花灼寄希望给明日负责擦洗的宫人能发现她身上的不对,可第二夜,她还是在这张床榻上被冷醒了。
她精神越来越不好了。
花灼余光望见了墙角下的滴漏。
她醒的越来越晚了。
就连现下难得醒来,也觉得又累又疲,全部的精神都被情.潮占据。
她的精神在一点一点的被他挖空,耗尽,他每夜每夜不停歇的与她纠缠,就是在吸食她的精气。
他想要让她死,带她下地狱,让她永生永世在他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就连死,都要死在他怀里才行。
“我可能没时间了,”他如寻常一般趴在她的身上,自从他寻回肉身,成了赵玉京,便总是穿着红衣,“许如意知道你得病,明明被关起来也逃跑了,应该是逃去青庵观了,那老道士,我没能让他死。”
“他如今一定都知道了,他想让我去死。”
“你开不开心?”
夜色似潺潺流水,烛光映进金丝床幔,镀着光影,映上他白如玉般的指尖。
他指尖抚她的唇,低着头望她。
“我要死了,你开心吧?”
花灼无力的望着他。
望着他执拗,空洞,焦灼,一次又一次的询问。
“我早就该去死了,”他望着她疲累的眼,“你又要这么说了,对吧?”
他轻轻笑了两声。
“我知道我该去死,”他眼神又脱离了,像是飘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早就该去死了,母后也要我去死,问怎么死不是我,如果死的是我的话,阿兄和长姐就不会死了,你也对我说,我早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