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心中虽几分不安,却还是应了声,三人走到门口,江之洁正要与衣柜边身穿白衣的女子擦肩而过时,却冷不丁转回脚步,大步朝着花灼过来。
“公主,我买了一盒香粉,”他手有几分发颤,急匆匆抓着那盒盖子递到花灼眼前,眼里是藏不住的慌张,“想、想送给金娇,你闻闻这个味道好闻吗?”
香粉?
花灼注意力拉回,没见他神情,就要低下头嗅闻,却听那道她熟知的脚步声过来,规律似有尺寸量,梁善渊一把抓住江之洁拿着香粉的手,
“惊扰了世子殿下,还请恕罪,只是公主如今尚在病中,还是不要给公主闻香料的好,若有需要,善渊代劳即可。”
“我、我、”
江之洁本就从未做过在他人眼中如此龌龊之事,这香是上次他等公主游逛首饰铺子,遇到的一古怪道士给他的,功效便是能要本就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对自己加深感情。
江之洁自认与公主本就互有好感,只是如今多了这怪异女子横插一脚,本是没想过用这东西,奈何此女手段了得,且又疑云重重,江之洁一遇上她便心头阴郁沉闷,似敲响警钟般要自己远离,此人定不简单,他不想公主与其太过接近。
才想出此策。
不知他人闻了这香料会如何,江之洁就算是讨厌梁善渊,也并不想她受什么伤,昨夜自己恐怕是因逍遥丹的缘故,才控制不住打了梁善渊,已经是很过意不去,若又害的人闻了香料出事,他定悔不当初!
“不行!不行!”
第72章
江之洁手用力去扯, 竟没料到此女手劲如此之大,盛着香料的盒子竟一下子从手中脱离,扔到了躺在拨步床上的公主身上。
“啊——阿嚏!”
细粉飞舞, 花灼不住打着喷嚏, 江之洁如见地狱,一把挥开梁善渊的手去收拢抖落香粉, 见花灼不住打着喷嚏, 忙道, “公主, 你没事吧?”
“没事,阿嚏!阿嚏!”
香粉收拢进香盒里,花灼捂着脸喷嚏不断,一张娇白的脸都泛起红来, 许如意见状很是不悦,自昨夜开始,他对如今的江之洁便再无什么好感, “世子, 好好收着你的东西,不要再扰灼儿了, 咱们先走。”
“好、好。”
江之洁垂下通红的脸, 他剔透心性,怎会不知二皇子对他心有厌恶?跟着那二人出门去,却还是忍不住回了下头, 见公主只是打喷嚏,并无什么异样, 庆幸之余,难免心头灰暗, 本想再等等会有什么异象,见许如意面色不善,还是跟着越发不悦的许如意一同出了门。
这香粉倒是没什么味道。
只是吸闻一次,似有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子往鼻腔里钻,要鼻子发痒的厉害,花灼捂着鼻子,又打几个喷嚏,忙拿了张帕子抵在鼻下,兴许是打了几个喷嚏的缘故,头越发晕,闷声不吭的缩回床榻里,却是闭着眼又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梁善渊注视她片晌,见人竟就这么睡着了,不免眸间泛起几分哂笑,他坐到花灼身侧,少女皮肤较比平日里更透出粉意,侧身缩在锦被里,似是热,寝衣褪去大半,露出一截雪白颈背,勾着根墨绿小绳,呼吸起伏间,睡得很香。
离开她时,疼痛便不住肆虐。
他厌恶青天白日,便是因白日之时,疼痛于他,更似凌虐。
梁善渊指尖一顿,继而,轻抚上少女泛着滚烫的娇面。
听她因触到冰凉而泛出舒服似的轻唔,面颊不住在自己指尖轻蹭,他垂下眼睫,定定望她面庞。
大抵是因疼痛消散,才总会如此鬼迷心窍。
梁善渊弯下腰身,亲蹭少女泛着滚烫的唇,她似是觉得冰凉舒服,并无排斥,只有迎合。
他亲吻浅缓,至少女眉心朱砂痣,继而起身,面色沉沉,视线晦暗不明望她睡颜。
继而,他浅浅弯了下眉目,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阴沉泛在眸间。
真怪。
此女定是这将他沦为玩物的老天派来的。
表面装作他解药,治他疼痛,救他心神。
实则,定会用这具身躯要他食髓知味,就此坠下深渊。
他眉目间染着不明笑意,苍白指尖搭上少女脖颈,一点点收紧力度。
如从前太多次一般,杀一个人罢了,他早已习惯。
“唔......梁......”
她眼睫恍惚睁开,视线虚浮,似是还没回神。
梁善渊手还搭在她脖颈之上,并未移开,他垂眸,见她睡眼惺忪,正要说话,少女却兀自撑起身子,落着满头墨发,轻轻亲吻上他唇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