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灼指尖探来,许如意下意识后倾了下身子,揉着越发不适的眼睛,忙勒紧缰绳停下马,“时不时就觉得痛,可能是近日吃辣食吃的多了些。”
许如意不住吸气,却只觉眼睛痛的越发厉害,花灼正不知所措,听到前面坐在马车里的梁善渊的声音,“怎么了?”
“我哥哥说他眼睛痛!”
花灼心里发慌,回身要给许如意看眼睛,前方马车一路带出来的金铃声亦跟着停了下来,梁善渊下了马车,连同坐在马上的孟秋辞与江之洁,都调转马头来看许如意。
梁善渊要许如意低头,扒开他眼睛探查片晌,轻唔一声,
“大抵是进了脏东西,许道长,你拿着我这眼药坐马车上去吧,莫要再冲风了。”
许如意眼睛越发痛的厉害,闻言捂着眼睛闷声连连点头,花灼下意识想跟着许如意下马,却被梁善渊拦住。
“这眼药金贵,若再撩了马车帘难保不会又钻进什么脏东西,灼儿待在马上吧。”
花灼闻言一愣,只得望着前头车帘放下,再不见许如意的身影。
梁善渊要孟秋辞江之洁与车夫先赶路,踩着马镫跨上马,直接靠上花灼身后,双手牵起缰绳,将花灼整个人都围拢在自己怀里。
花灼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身后一双冰凉的手紧紧箍在怀里,花灼没想到她上马第一件事竟是将自己抱住,惊愕之下,近乎不可置信,
“梁善渊?你在做什么啊?”
梁善渊双手紧抱着她,一双压着少女腹部的手泛着因疼痛而生出的颤。
整整两天,他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她。
她整日与那姓孟的女子躲在船舱里,本以为她是身体不适,可出了船舱,又要与他拉开距离。
若从前一般,与她关系冷淡便罢,可偏偏前段日子此女想与他做闺中密友,平日里对他颇为亲密殷勤。
如今又说将他撇下,便将他撇下。
疼痛本就肆虐不止,又因他方才暗中对那姓许的臭道士动手,而体内业火不止不休。
梁善渊双手从后紧抱着少女腰身,却犹不纾解,目光定定盯着少女露出的后颈上勾着的墨绿系绳,忽的一手拽住缰绳,一手掌住少女细弱的后颈。
这鬼手太冰了!
花灼只觉好似一捧雪忽的挨上自己后颈,身子登时一个激灵,小声怒骂,“梁善渊!你疯了?!你做什么呢!”
她不安分,梁善渊手拽着缰绳,马匹霎时便往前小跑而去,花灼抓着梁善渊拽着缰绳的手忍不住惊呼,梁善渊却一手紧紧捂着花灼的后颈,呼吸因疼痛些微发颤,他目光沉沉盯着此女在自己指缝里泄露出的玉白后颈皮肤,低下头亲蹭上自己盖着其后颈的手背。
“你又在躲我,”梁善渊声音已恢复往常般温和,他一手捂着少女后颈,在少女耳后质问,“为何?”
“躲你?我没有啊。”花灼没想她会如此问,睁着眼睛说瞎话。
梁善渊真佩服她这品质。
谎言说来便来。
“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疼痛逐渐减缓,梁善渊松下手,双手牵住缰绳,将少女箍在怀中,“灼儿听到有关心教作乱之事,便频频回头寻我,你觉得我是心教教徒,是吧?”
她似是真的气怒,花灼第一次听她如此冷声,
“我从前帮你哥哥与那女观在金羽街坊逃出危难,不顾手伤,替他二人在驿站内医治整整一夜,带你那连犊车都不会下的侍女看医问药,守到半夜方回,救你更不是一次两次,你从前便对我十万分的揣摩警惕,如今一听心教作乱,又要扣到我的头上?”
第52章
花灼一噎。
冷风簌簌, 她身子本该热火朝天,竟觉得有些冷。
“你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吧?”她吐气寒凉,声音响在花灼耳后, 语调虽如往常般沉静温和, 却莫名带有不悦之感,梁善渊双手禁锢着她,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 要被你这样欺负污蔑?”
“我......!”
花灼几乎百口莫辩, 脸都因羞愧涨的通红。
“我没有这意思......”她几乎不知该如何说了, 低着头不知所措。
若再讲谎话,总觉得更是对梁善渊没真心。
说要真心换真心的是她,一听心教作乱,便对梁善渊揣摩怀疑的也是她......
是过分, 尤其梁善渊将之前为她做的桩桩件件都摆到明面上,花灼更没脸了。
“那你就是无意识的欺负我?”
“我没欺负你!”
花灼忍不住想回头,却被她紧抱在怀里, 花灼转过脑袋, 她比梁善渊矮大半头,身子正巧挨上梁善渊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