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英表情僵住了,笑不出来。
孙宝秋小声问道:“你俩也吵了?”
马兰英简单说了下:“小事,因为他打牌我骂了几句。”
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孙宝秋也没太在意,看着孙金梅,扬声笑道:“对你老公好一点,正年轻呢。”
她嘴巴跟没把门的一样,毫无顾忌开起了玩笑,“有啥事是你们夫妻俩在床上不能解决的,一次不行再来一次,年轻人火气旺能理解,毕竟小你七岁呢,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多依着他不就行了。”
这下给孙金梅和徐坤整尴尬了,夫妻俩对视一眼,纷纷害羞转过了头。
在场的中年妇女听完全都闷笑起来,年轻的新媳妇则是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着实没想到孙金秋这么敢说。
在场的男人无论老的小的,只要是结了婚的都闷红了脸,思绪也飘远了,开始回想上一回是什么时候,做了多久,做了几次。
姚昌飞笑着骂李士忠,“你个老小子,管管你家婆娘,让她平时少说点吧。”
李士忠笑容腼腆,尴尬地转身先走了。
潘冬珍本来还想给孙金梅做做思想教育,一看这情况也做不了了,全被孙宝秋带偏了,她也笑着说:“时间太晚了,大家没什么事就散了吧,回去洗洗睡。”
孙宝秋热闹还没看够,暗自嘀咕,“回去这么早干嘛,又不是年轻人,都赶着回去再生一个啊。”
马兰英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拍她的嘴,“你呀你,你这张嘴,我有时候真想给你缝上。”
在路口分开,姚昌盛跟马兰英进了家,马兰英径直去了厨房准备烧热水洗澡,姚昌盛给门挂上锁,听完孙宝秋的话,再想想最近妻子疲惫的脸,不免多想,难不成真是做太少了?
姚昌盛夫妻俩的卧室跟大儿子姚志能就隔了一个客厅,说隔音也能隔音,但效果也不能说太好,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海上工作,每天起早贪黑的,根本没什么心思做那事,在这方面确实有些疏忽了。
有些事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就止不住,姚昌盛的心思被勾了起来,刚想冲进去今天跟老婆来一场鸳鸯浴,姚海芸从卧室推门出来兜头给他浇了一大盆凉水。
孙金梅家的动静实在太大,吃瓜本性让姚海芸实在睡不着,看到姚昌盛回来,随口问了一句:“爸,后面在吵什么?”
姚昌盛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他们夫妻俩吵架了,小事,你赶紧睡吧。”
瓜没吃到,姚海芸看姚昌盛很不耐烦,也懒得再问,转身又回了房间睡觉。
午夜,静悄悄的。
姚昌盛低头看着臂弯里的马兰英,夫妻俩难得聊起了天,开始反思白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起床,坐在早饭桌前,姚海芸吃惊地看着一改昨日的冰封局面突变琴瑟和鸣的父母,她发现父母关系好像更密切了,有种她用语言描述不出来的氛围,不过她也没想太多,还以为是昨晚孙金梅和徐坤的吵架让他们意识到了彼此的珍贵。
徐友月昨天夜里听到了一点动静,此时在饭桌上看着姚海芸懵懂单纯的目光,忍不住偷笑,还是小孩子啊。
姚海芸不明所以,上班出门的路上问她:“嫂子,怎么了?干嘛从吃早饭开始就看着我笑?我脸上有脏东西?”
徐友月在她耳边小声说:“等你结婚就懂了。”
话到这份上了,姚海芸隐隐猜到了她的意思,待徐友月坐上姚志能的自行车走远了,上辈子学生物的她忍不住腹诽道:“讨厌谜语人,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啊!!!结婚又不是能打通什么通往未知领域的任督二脉,呵,图我都能给你画一堆出来。”
第18章
打从1960年起, 南营岛的对虾就是出口产品了,岛上没有专门的外贸公司,收购对虾运输的活自然就落到了供销社头上,由供销社代营, 验收货物则是市里的外贸部门来做。
为了迎接九月即将到来的对虾旺汛, 姚海芸所在的供销社要提前做好准备工作,跟渔港码头事先沟通好, 哪个供销社的, 哪艘船,大概什么时候到码头;到时码头上全是船, 卸货要排队, 要是时间上来不及,还要让搬运工人先搬冰到船上给虾做好保鲜, 再由搬运公司的工人用木质推车把虾运到外贸大院做进一步处理。
除了对虾收购这一个活,岛上的玉米到九月也到了收割的季节,玉米收完, 冬小麦也该种了。
南营岛虽然耕地少, 但算下来也有一千五百多亩地, 所需的麦种和化肥都会在这个月陆续运到他们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