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安赶忙伸出手来比了个“嘘”的手势,道:“霍大人还在这里,你不要命了!”
宋雅芙绝望地避过头去,道:“姑母,这就是我的父亲。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宋文清心疼地拥住她,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宋雅芙眼泪还没擦干,便见霍家的奴婢走了过来,道:“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呢。”
她说着,瞥了瞥宋文清等人,道:“您这样,旁人还以为咱们霍家亏待了您呢。”
宋雅芙擦了擦眼泪,道:“就来了。”
陆盈盈却一下子挡在她身前,指着那奴婢道:“凭你什么东西,也敢对你们少夫人冷嘲热讽的!”
那奴婢道:“奴婢是霍夫人的人,在府中少说也有十几年了,少夫人是小辈,奴婢还不能说几句吗?”
“你……”陆盈盈回头看向宋雅芙,道:“表姐,我们和离,再不受这委屈了!”
那奴婢笑着道:“陆姑娘可想好了,和离这种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您说来吓唬奴婢也就算了,若是让我们少爷当了真,少夫人这日子可怎么过呢!”
陆盈盈被她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道:“你们少爷还敢动手不成?我哥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她声音一大,众人都忍不住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苏纨赶忙去拽陆盈盈,可她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肯退让。
菱歌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便走了过去,护在陆盈盈身前,道:“这位嬷嬷,盈盈再如何也是陆家的嫡女,是主子。你再如何劳苦功高,也是霍家的奴婢,这天下再没有奴婢顶主子的嘴的道理。你这样咄咄逼人,是想被发卖了吗?”
那奴婢知道菱歌在皇后面前得脸,便也不敢回嘴,只道:“奴婢是请不动少夫人的了,还是请夫人亲自来请吧。”
言罢,便转身走了。
宋九安道:“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哇!”
他看向陆盈盈,道:“盈盈,你可害惨了你表姐啊!”
宋文清道:“依着我看,害惨了雅芙的可不是盈盈,是兄长你啊!”
宋雅芙见众人僵持不下,便站起身来,道:“姑母、菱歌、盈盈,你们待我的好我都明白,可事已至此,我还是先回去了。”
宋九安道:“你这是何意?我待你不好?”
宋雅芙没说话,只低着头朝前走去。
菱歌道:“我随你一道去吧。”
宋雅芙看向菱歌,微微地点了点头。
菱歌跟在她身侧,静静地望着她一步步走向霍时,只觉心痛。
她初见宋雅芙时,她是何等明媚的女子,如今却被婚姻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霍时见她回来,已沉了脸色,霍夫人更是道:“你害了你二妹的婚姻,别以为你能得意!”
宋雅芙低着头,道:“我没有。”
霍夫人一把攥住她的衣袖,道:“你还敢说?”
菱歌走上前来,一把握住霍夫人的手,道:“霍夫人,陛下和皇后娘娘刚才说过的话,夫人便浑忘了么?”
霍夫人道:“我当是谁在为宋氏撑腰呢,原是沈令人。令人从前便跟着宁贵妃与我们不对付,如今就算去了皇后娘娘身边,还这么爱多管闲事呢。”
菱歌浅浅一笑,道:“这个闲事,奴婢管定了。”
霍夫人神色一凛,道:“你不过是个奴婢,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菱歌道:“据我所知,夫人身上也没什么诰命,说到底只是普通妇人,奴婢再如何低贱,也是陛下亲封的正三品女官,方才夫人的话,应该奴婢对夫人说吧?”
霍秉文注意到这边,赶忙走过来,道:“令人别生气,臣这就回去管教她,决不让她再如此了。”
“是该好好管教。”菱歌道:“若是少夫人再受什么委屈,霍大人就别怪奴婢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多言了。”
“是,是……”霍秉文应道。
霍时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父亲!”
菱歌抬头迎着他的目光,道:“霍指挥使说说,陛下亲封的女官是什么东西?若是霍指挥使不知,要不要去陛下面前问问?”
“你信不信……”
话音未落,便见陆庭之走了过来,护在菱歌身前,道:“霍时,本官道想听听,你是如何威胁本官的未婚妻子的?”
霍时敛了神色,道:“大人。”
陆庭之看向菱歌,道:“没事吧?”
菱歌摇摇头。
陆庭之看向霍秉文和霍时,道:“若被本官发现谁敢对菱歌不敬,就别怪本官不念同僚之情。”
霍秉文赔笑道:“大人说笑了,说笑了。”
正说着,便见周临风走了进来,他走到陆庭之身边,道:“大人,霍初语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