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感觉腻了一点的时候,就吃一筷子清炒小白菜。清爽解腻,吃起来还有种脆嫩的口感。鸡汤也非常好喝,鲜美清淡,热乎乎的喝下去感觉整副肠胃都妥帖舒服了。
塞缪尔大口大口的把自己那份饭吃得干干净净,抬眼一看,雄主那边才吃了一小半。这个时候正好也抬眼来看他,笑眯眯的样子让他脸上一红。
刚才是不是太不注意仪表了?也不知道嘴边有没有沾着饭粒……下意识的好想去摸摸啊!
此时朱利安微微起身,拿着纸巾帮他擦了擦嘴,笑道:“看你的样子,还没有吃饱吗?我的可以分给你哦。”
语气就像是哄小虫崽一样,让塞缪尔生出一种被宠爱的感觉。
他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眼眶有点热乎乎的。
他可是在战场上被炸断了一条腿还能自己抱着断腿爬回去的军雌,流汗流血就是几乎不会流泪。此时此刻,面对着雄主关怀的眼神,却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没有雄父,雌父是申请冻精诞育了他。雌父也是军雌,当他能走路就被送进了幼虫院,整个童年,他几乎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做被宠爱的感觉。长大了之后更是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父子之间相处如同军队上下级,感情自然是有的,但……总觉得少了什么。而十八岁雌父在战场上去世之后,作为一只成年的且看起来高大冷峻的军雌,更不会有谁会想到要去宠爱他了。
他也没有过那样的奢望。
他的整个虫生几乎都是冰冷的,铁灰色调的。
然后朱利安出现了,成为了他铁灰色虫生中,唯一的暖色调。
他是阳光,是蜜糖,是他的心之所向,灵魂所往。
而现在……他呆愣愣的看着温柔的雄主,半晌说不出话来。
意识到了此时塞缪尔不对劲的情绪,朱利安擦擦嘴后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雄主的气息和温度贴近了他,塞缪尔贪婪享受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刻的放纵温馨。
甜蜜温暖到了让他觉得是一种奢侈的地步。
半晌之后,朱利安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啦,我家长官的情绪是不是缓过来了?”
塞缪尔挪开身体,听到他嘴里的“长官”这个词,顿时连瞳孔都缩了一下。
朱利安的脸笑眯眯的凑过来:“咦,你的情绪变化好大,是因为听到了我说的那个词吗?我的长官?”
塞缪尔一时间几乎不敢看他。
看着他的表情朱利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塞缪尔你的表情太好笑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哈哈哈……”
塞缪尔有些无奈有些宠溺的看着自家雄主,总觉得不管他要怎么样,自己都拿他毫无办法。
朱利安笑够了,又凑过来看着他的眼神,低低的在他耳边说道:“长官,今天不行哦……不过以后嘛,要是我中午过来,你办公室里的那张床就能起到作用啦……”
可怜的塞缪尔,被他逗得手足无措,却又心神荡漾。
弄得自家雌君心潮起伏的朱利安终于玩够了,收起食盒道:“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了,回去了。”
塞缪尔起身:“我送你出去。”
朱利安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不用啦,我自己出去就行了。知道你忙,赶紧忙完了回家,嗯?”
塞缪尔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嗯。”
朱利安利落的走出门去,塞缪尔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口,目送他离开的背影。
无论看多少次也看不够他的每一面,就比如他的背影,修长,清瘦,挺拔。让他第一次知道了,人族所说的“玉树临风”,是什么样的画面。
他觉得,世间一切形容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在雄主的身上。
朱利安拿着空了的食盒一路往外走,经过大办公室的时候,耳边听到一阵零散的话音,仿佛是来自于之前一同搭乘电梯的那只军雌。
轻蔑的,却又带着垂涎和不忿意味的声音:“……知道是谁来了吗?就是他呀,他呀,那只雄虫,白云帝国来的那只。”
“谁呀?——难道是塞缪尔上校的新婚雄主?”
又是一道声音掺和起来,兴致勃勃的:“听说塞缪尔上校的雄主长得可好看了,是不是真的啊?”
“呵……”之前那只军雌一声冷笑:“好看是好看,但是这身份嘛……也亏得是塞缪尔能忍,就那样的身份,玩玩得了,竟然还带回来了,可真是,色迷心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