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见尤枝枝柳眉微蹙有疑惑之色,嗤笑道, “看来东方溯没告诉你关于他娘的事情, 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嘛。”
躲在屋里的楚芳若此时走了出来,眉目肃然,“你跟她废什么话, 她撞破你我二人在一起,断不能留了。”
东方毅冲她微微点头, 转而面露阴狠地朝尤枝枝逼近,“怪只怪你运气不好, 还是东方溯心头上的人,杀了你,我倒要看看东方溯会不会心痛欲绝。”
话音刚落,东方溯腾出右手,正欲掐断尤枝枝的脖子,尤枝枝趁此机会拉开院门往外夺命跑,木门却被东方毅单手按住,唯一的逃生路也断了。
“三爷,咱们有话好说。”尤枝枝背上抵在一侧木门,偏头大喊,“方一,快来救我,方一。”
门外似乎终于听到了尤枝枝的呼救,另一扇木门“哐当”被推开,重重打在东方毅的身上,他撞出去三丈远,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
尤枝枝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外跑,撞进了一个坚实而熟悉的怀抱,清凛的熏香伴随着微微的薄汗钻入尤枝枝鼻尖,
无端得心安。
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东方溯再残暴,也比阴毒的东方毅更容易掌控。何况,她上一世还成功毒杀过他,因着这一层,她这一世对他的惧怕才少了一些,拿到毒药后,她更觉得东方溯的性命随时随地捏在了她的手里。
有什么好怕的呢!
东方溯身后,跟着东方族的一应上下,另有老族长和楚尚书。
东方溯左手将尤枝枝紧紧搂在怀里,阴鸷的眸光如冰冷的审判之剑,带着来自地狱的毁灭一切的力量。
“他用那只手碰的你?”
“啊?手……”尤枝枝正想说,他还来得及掐我,可东方溯眼里闪着不善的光彩,顿在那里。
“别怕,说,哪只。”也许,他不在乎到底有没有掐她,而是因为楚芳若的原因,只想教训教训东方毅。
可他如今还不知道他俩奸情才对!
尤枝枝百思不得其解,嗓音柔中发颤,“右手。”
闻言,东方毅右手攥了攥,隐隐朝身后藏去。
“东方溯,你又想发什么疯?”楚芳若因上次东方溯楚府发疯一事心有余悸,挡在东方毅身前。
“我与他之间的事,与楚姑娘何干。”东方溯把尤枝枝护在身后,步步朝东方毅紧逼,身姿挺拔,步履闲雅,勾着一抹玩味的笑。
东方二叔生性怯懦软弱,就算被欺负到头上,也不忘和为贵,“溯儿,今天就给二伯个面子。”
楚尚书见状喝道,“芳若,过来!”方才在前厅,东方溯说起自己女儿意有所属,正欲退婚之事,他还认为东方溯因为这个通房,不把楚府和师生情谊放在眼里,如今看到楚芳若如此护着东方毅,心里顿生异感。
楚芳若进府后便遣人叫来东方毅在此幽会,前厅之事哪里知晓,焦急地哀求父亲,“父亲,即使这只是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可……”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众人哪里反应得过来,东方毅的的右手已被东方溯擒住,折成一百八十度的弧度,这样看,是断了。
东方毅身上有些功夫,左手以折扇为剑,直向东方溯身前刺来,扇沿之上有细密刀锋。
东方溯身体微一后仰轻松躲过,折扇里复又射出一根银针,直朝东方溯左眼而去,亦被东方溯躲开,转而抬起右脚踢在东方毅手腕麻筋处,东方毅吃痛,折扇掉到地上。
右手被东方溯踩在脚下。
银针深深刺入身后树干上,泛着青紫色泽,“偷袭、下毒!下作手段。”
东方溯脚下吃劲,东方毅左手应声折断,断裂的骨头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他尚未痛喊出声,东方溯左手用力,一阵细密的脆裂声传来,东方毅额间溢出细密汗珠,仰天而啸,透彻天空的嘶吼声连绵不消,他差点疼晕过去。
一窝子只会打嘴仗的酸腐文人,竟忘了这里有个说动手就动手,从不说理的异人。
可一切来的太快,他们无一人反应过来。
“毅儿!”闻讯赶来的东方二婶见儿子被拉扯成歪斜的“大”字,扑上去捶打着东方溯,声音凄厉,“放开我的毅儿,你这个贱种,放开我家毅儿。我和你拼了。”
他一脸不屑,像扔破抹布一般将东方毅扔在地上,转手接过方一递过来的锦帕,闲适地擦了擦手后扔在东方毅脸上,
“辱骂别人之前,你应该先问问你的好儿子在我母亲生前住的院子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