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一个婆子和一个妇人被押上来,婆子是大夫人当年贴身侍奉的婢女,妇人则是当年东方毅身边的婢女。
“环儿,你怎么在这?”东方毅喝道,难以置信地站起身。
是他的心慈手软,饶了一个婢女,却留下今日的祸患。
环儿朝东方毅重重叩首,“爷,环儿对不起您,他们抓了我的一对儿女,我,我没有办法。”
“旧叙完了?那天的事你们俩人谁说?”东方懒懒地支着头,语气里说不上的冰冷与邪魅。
婆子磕头,话未说泪已干,“婆子见过小主子。那日,是我没护好夫人,我与夫人刚出院门,便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三爷撞了个满怀。随后大夫人就肚子疼小产了。我当时害怕老夫人、大老爷怪罪,又,二夫人又来找我,威胁我不要说出去,所以,所以……老婆子罪该万死。”
“那你呢?”方一责问环儿,环儿直摇头,已泣不成声。方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放在案前,“这是婢女环儿的供词。”
“供词里写到,当日,三爷听到了二夫人和刘氏管家的对话,得知二夫人梳妆台上有个梨木盒,里面有根银针,浸了苦番木之毒。只要把针插在大夫人肚子上,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能立即毙命。二夫人当时犹豫,因为大夫人肯定会难产而死,不必冒这么大风险。”
“可是,三爷等不及了,他见不得母亲整日被人压一头,郁郁寡欢。偷偷溜进内室偷了梨木盒,跑去大夫人院子,正巧在门口碰见大夫人,那根针就插在了大夫人肚子上。”
“发黑的是小爷的骨碎,大夫人肚子上的皮肤已腐烂,骨头倒是还未发黑。太医可能查验骨碎中的何毒?”
太医虽不精通此道,但毒、药本就一家,这与从药汤、药渣里分辨出所用药材原理是类似的,不是难事。
约么一盏茶功夫便有了结果。
只是这一盏茶的功夫,在众人心中却漫长如等不到黎明的黑夜,正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或者在隐忍着巨大的不甘与痛苦。
只有东方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将这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品完。热汤坠入茶盏,溅起层层水雾,复又缓缓拨开,
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太医回话,“却如之前中书令所言一般,和罗香和紫梢蜜丸确实在这句未染毒的骨碎里存留已久。而苦番木只在这堆发黑的骨碎里发现,且中毒不久便身死,所以有部分浮于骨碎之上。”
“那就能证明三者混合能致人身死嘛!”东方三叔问道。
东方溯不语,只挥手让人拿上来三种药材粉末,等太医验过,方六按照比例配比后,灌于老鼠口中,不多时,本来活蹦乱跳的老鼠口鼻流血,气绝身亡。
至此,众人无话可说。
“刘氏管家可还需带上来讯问!”东方溯扶着额头,目露寒光,在场无人应答,事已至此,他们都已明白,东方溯突然发难,定是逃不过的局!
东方溯也不多啰嗦,“那咱们便说说最后一段陈年旧案。”
第45章 疯批大人追妻12:我很温柔,别怕,过来!
“我与母亲入府那一年, 正是大哥去世那一年。”东方溯说起大哥倒没多少情感,面上无冷无暖,真的在像讲一个故事。
有人心里纳闷, 没到府前的事他难不成也知道?但已经没人有心情问这个问题,因为大家只想听完故事, 知道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判决到底是什么!
因为所以挣扎已是无用,东方二婶抬头看了眼正中的冬天暖日, 周身却如同坠入无底深渊,她的全世界, 只剩那一团热浪, 如今也要被人射杀嘛!
“不要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毫无征兆地,东方二婶磕跪到地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 瘫坐一团,那样的傲气, 之前的趾高气昂荡然无存。
“二夫人, 你在怕什么?”东方溯微俯下身,悠悠地问,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我说的这件往事, 可与你无关啊!”
“是我,是我,与我有关, 全是我做的。”东方二婶近乎疯癫和张狂地跪着驱走两步。东方二叔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
“夫人, 你这是做什么!”东方二叔拍着大腿,越发不敢相信东方溯说的话, 更不想相信自己夫人和儿子会牵扯到这些事情里。
他更怕知道还会有什么。他又怕那是他更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