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一口气,小声说:“我忍不了。”
魏玉吐出一口浊气,脱下自己的外衣,开始找解药。京中想杀了他的人比比皆是,故而有时他会备些。
他摸黑寻着自己的解药,翻来翻去,满头是汗,骤然想起这种难以启齿的解药他从来没备过。
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绝望的心情。
徐音的藕臂攀上他的肩,环住他的脖颈。魏玉能感受到她烫人的温度,瞳仁微微一缩。她的温度太过于灼人,魏玉的额上冒出了些薄汗。他往后靠了靠,她却越凑越前,呼吸洒在他的脖颈处,就要贴上他的胸膛。
她竟然自己除了衣……
温热的唇贴上他的唇,手微微颤抖,捧住他的脸。他的身子不得不微微往后仰,扶住身后的酒桶。徐音整个人伏在他的身上,笨拙地去吻他。
他能感受到,徐音已然失去了理智。她不会吻,只发泄着自己,急得狠了,便紧紧咬住他的唇。魏玉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无动于衷,任由她吻得更深。
他掐住她的腰,用了几分力,徐音也不觉得疼。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紧紧闭上眼,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酒桶上已经出现了裂痕。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每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地放大,折磨着他的神经。
罢了。
怪他便怪他罢,若是她今后再也不理他,对她来说还是一种好事。
魏玉手指修长。酒窖外的声音依旧嘈杂,依稀能听到唤他的声音。他将手指用帕子认真地擦干净,随即将她放倒在自己的腿上。
他听见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小,随即听到福安的急切的怒吼声:“厂督呢?”
“不、不知道……”
“酒窖!我听刚刚杀的那个人说,厂督往酒窖去了!”
“厂督!厂督你在酒窖里吗?”
外面呼唤他的声音和徐音急促的呼吸声混在一起,魏玉的脑袋像是要炸,也不能停下手上的动作。
怀中的女子声音渐小,紧紧咬唇,精疲力尽地躺在他的怀中。魏玉感觉到手上弥留的血渍,思忖片刻,还是用帕子擦干净。
随即,他嗅了嗅帕子上的气味,收好放在身上,缓缓答了一句:“外面怎么样?”
“厂督,东厂并无死亡人数,只是有人受伤。外面已经没事了,您可以开门了。”
魏玉在里面开口:“等一等。”
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魏玉将徐音的衣裳一件件穿好,欢迎加入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每日看文抱在怀中,这才打开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光亮照亮了二人,精疲力尽的徐音已经睡着,脸上异样的红晕褪去,众人故而没发现什么端倪。
魏玉道:“回去罢,福安,这件事情查好。受伤的东厂番子要进行及时医治。”
说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哑。
他神色自然,衣襟上还沾了许多血渍,就连手指上也是,似乎方才经历惊心动魄的不是他。
福安一颔首,心中想:夫人莫不是吓晕了?但见她方才的情况,分明是睡着了啊。
这种情况,她是怎么睡得着的?!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二人已经离开了视线。魏玉还紧紧拦腰抱着徐音,消失在黑暗里。夜风一天比一天凉,他火红的衣袍在黑夜中被吹起,纹案翻涌。血红的灯照亮他半边脸,他微微抬眸,倦意却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怀中的徐音仍然熟睡着。若是徐音醒来之后想起昨夜的这件事情,她会怎样想?
又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试图要了他的命?
魏玉思忖着,将手中的徐音抱得更紧。
回到驿站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魏玉将徐音放在床上,刚出她的房门,便看见太子守在房门外,神色有些难看。
太子站在门外问:“事情都处理好了?”
魏玉将今夜的事情都告诉太子,太子听完,脸色霎时间黑沉到极点:“莫不是五皇子?”
他点头:“有这个可能。知州身后有人,明白朝中的动向。只可惜,他并没有除掉咱家。”
二人又谈论了片刻此案的细节,正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太子骤然叫住了他:“今夜的晚宴,你为何带徐音去?”
魏玉沉默下来,没有接他的话。
“你莫不是对她动了情?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只不过是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有什么好怜惜的?她的命就对你那么重要?”太子的语气越来越激烈,胸膛因情绪的波动而起伏,“你记不记得灭门案,记不记得藏在深渊里的真相?魏玉,我们都是背负着包袱的人,不应该被别人所拖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