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萧瑜缓缓说道。
“萧瑜……怎么了。”
冬儿不确定她的声音是不是在颤抖,这或许是因为她整个人不轻不重跨坐在萧瑜身上的缘故,她怕压坏了他,可是若是起身的话,便是把他骑在身下了,似乎也不大稳妥。
“冬儿为什么总也问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这样害羞……自然没什么,不过你不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吗,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在祖母家里,你对我说了很羞的话,把我都吓坏了。”
萧瑜笑着说道,他真是一个很坏的人,冬儿的心砰砰乱跳,感觉耳后的血液冲涌,自己的头脑里都是纷乱的心跳声。
“那时我只是不太懂而已……”她没忘记倔强反驳回去萧瑜的话。
“哦,是吗,那你现在懂了吗?”
冬儿软声软气说道:“嗯。”
“那就好了,冬儿,若是难受,你要告诉我。”
这一次萧瑜没等她再柔柔回答一个“嗯”,她骑不住他,反被他抱着化在绣榻里,金线和丝珠挤进她肌肤间隙,压出浅浅的印记,那些如今变得不解风情的红枣桂圆悉数被推抹到了床下去。
冬儿熟悉他的手掌的触感,从前冬儿以为那就是最旖昵的肌肤之亲了。
可是她到底还是不熟悉他的身体。
枕边还放着那碟桂花香梨冻,原本淋在莹白的糕体上的红糖浆已经化了,在那绵软芳香的点心上染上粉红。
萧瑜收回视线注视着冬儿发红的眼角,他颈上还挂着那个玉坠子,摇晃在冬儿视线前,让她的目光迷离异常。
“怎么……怎么了?”冬儿又问,她如今脑子里一半空白的,一半又是纷乱的,想起许多事来,她想起来萧瑜以前喜欢艳丽丰腴的女子,艳丽倒是可以化一些妆容补上,她算丰腴吗?若是长得像那些画里面的样子,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萧瑜埋下头在她耳畔呢喃:“冬儿,你不专心。”
专心吗?专心什么呢?
“专心一点,好不好?”
萧瑜深深压抑多年的爱意倾泻而出,他语气中夹带了一份强迫不容违抗的意味。
略带凉意的玉坠子划过她的胸前,又掉在冬儿颊侧,让她整个人都轻轻颤抖。
她尝到了梨花冻淡淡的甜香味,床幔第二层的纱帐不知何时被萧瑜放了下来,烛光隔着红纱漏进床中,半遮未遮的空间里,她变成了一颗白皙绵软的梨花冻,溺在这一片红色的温情蜜意之中。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萧瑜要让她专心了,专心是很容易做到的事,她不需要刻意专心,便再也没有旁的心力去胡思乱想了。
嘤哼声引起了萧瑜的注意,他温柔地擦了擦冬儿的唇角,轻抚她涨红的脸。
“若是难受,要告诉我。”
冬儿不知道答什么,点头又摇着头,这和从前两人亲近时是大不相同的,并不算是难受,倒更像是难耐。
也是啊,那些画图册子的人从来都只画开始和结束的,她哪里知道其中是这样一番滋味,好似一叶扁舟,海水时而汹涌时而温柔,却是怎么飘摇也触不到岸边的。
萧瑜抚着冬儿的额头安抚,良久后,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个沾满他体温的玉坠子顺势掉在冬儿唇角侧。
冬儿的脸霎时烧沸了,可是她相信萧瑜,随后咽了咽有些干渴的喉咙,张开红润的唇瓣,贝齿将那温润的玉坠子轻轻衔咬在口中。
第120章 冰雪满扉(四)
冬儿起来时天色尚还朦胧,龙凤红烛将至燃尽,流连了满桌盏的红烛泪,寝殿中暧昧不明的气息与她细弱的嘤咛交织着。
她正睡在萧瑜怀中,保持着昨夜最后的姿势紧紧拥靠着他。
萧瑜颈上挂着的那玉坠子还贴在她面颊边上,一半是冬儿的体温,另一半是他身上的,似乎隐约能看见些残存的涎液。
看到这玉坠子便想起昨夜的事,才知道原来男女欢好之事是这样的难为情。
两人青丝仿佛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身下的床褥衬着冬儿的身子略显粉红,将她身上斑驳的吻痕也一同掩盖去了。
冬儿只觉得好累,这简直比从前做过的任何辛苦活都要累,特别是绵绵软软的双腿,就连挪动一分的力气也没有。
萧瑜抱着她抱得很紧,正如他昨夜给冬儿讲的那个很长很长的,很离奇的故事一样,他不能让冬儿再离开他一步了。
冬儿脑袋晕晕的,她想起昨夜忘情的缠绵,想起自己最开始遇到萧瑜时心中绞痛的怜惜,想起日日夜夜为他所遭遇的苦楚难过不已,她觉得有些生气,可是这种生气转瞬间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