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提醒,是事实!”
“呵,你敢。”
陆迟闻言倏地起身逼近女子,握住她的手腕往身上一带,苏轻眉疼得呵气,推也推不开,被迫与他近在咫尺地面对面。
他的眼神锐利,像一把剑刺向她。
他对她哪来的那么浓烈的恨意,她不明白。
半晌,男人没有继续开口,盯着她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苏轻眉率先败下阵来,无奈道:“陆迟,你到底要怎样,你,你是想与我和离还是不想呢?”
她真的不懂。
偶尔决绝,偶尔又透露出一丝不舍,他们之间不知为何别扭得不得了,好像她曾欠了他许多,他在报复她似的。
她只是在不知他身份时,和他成了亲,可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陆迟在她问出这句时,差点就想说出他的答案。
答应她的二旬是为稳住她拖延,他根本不会和她和离,如梦中的痛苦场景,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是以他无论如何都会锁住她。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是主院来的下人。
“世子,老爷说府里有客,有姜家表小姐,喊您一道去见见。”
这位下人明显是姜佩的人,所谓的表小姐就是姜滢滢。
原本暧昧不清的气氛全然被打破,苏轻眉趁陆迟怔松的片刻抽回手,“世子还有正事,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女子折身多一眼都没瞧他,径直回了卧房。
陆迟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并没有拦她,吩咐了句瑾兰院不许再有人进出后走出了院子,然而他并没去会客的前厅,反而是到了主院的书房。
半个时辰过去,国公爷陆修敬一路骂骂咧咧地回来,远远看见侄子就发起了火,“我在前厅等你许久,你倒好,在这躲清净,我得好好和你辩辩!”
“啪——”一声关上门。
陆修敬变了副神情,坐到陆迟身边,叹了口气,“我和姜佩说了很多次,你和姜滢滢根本没有婚约,她偏钻牛角尖,浪费时间。”
陆迟无所谓地笑道:“府里都是皇帝的眼线,正好借这件事,我和小叔还可以安稳坐在一起。”
为了迷惑李希,他们二人在外的关系一向紧张。
“你那位新媳可就受委屈了,你就没与她说明你和姜滢滢清清白白?”
提到苏轻眉,陆迟的唇角压了压,“不必,她不会介意。”
陆修敬登时笑起来,真是难得看到侄子上脸。
当年的船难后,为了护住大哥唯一的孩子,他当机立断让子琅化名陆迟留在江南,他一边假意顺从皇帝,一边托老友照顾侄子。这样安稳了十多年,才等到国公府的世子羽翼渐丰,光明正大回京。
陆修敬停下忆往昔,道:“对了,后面的门房也是皇上派来的,我寻了个理由将人打发了。”
陆迟点头,“嗯。二叔,我昨日进宫见了母亲。”
“哦,长公主如何了?”
……
夜渐深,苏轻眉在屋里辗转反侧,她睡不着。
陆迟迟迟没回瑾兰院,便是和姜滢滢他们在一起,看来是她一叶障目,陆世子分明急着要和她撇清界限,她还问出那句……
想透了这一层,苏轻眉一身轻松,她不想留在国公府,但她曾设想过若是陆迟对她还不错,她愿不愿意为他留下。还好不用纠结,随着时间推移,她越发清楚他们之间毫无可能。
翌日一早,绿桃替她端来早膳,面露难色,看得出藏了心事。
“绿桃,你怎么了?支支吾吾的。”
绿桃放下小菜碟,见四下无人,道:“小姐,我听说后院门房的那个人被赶走了,就昨晚急匆匆的。”
“是不是因为我们?”
苏轻眉舀了口粥,愣了片刻,垂眸道:“大概是吧,剩下十几日我们不乱跑了,不连累别人。”
她的语气听不出是失望还是无奈。
“绿桃,我现在真的好想外祖母,好想回江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