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旭自然也看得懂,更加心冷,片晌后仍不得不压下,咬牙切齿道:“好,我去。”
当事人这么说,贺思远自是没话再圆,撇了撇嘴跟他后头。
龚旭拢好衣衫,嘴里压了口茶,走到隔了三间的崔承安那儿,崔承安正压着一名美姬办事,看到龚旭便抬起半身喘笑道:“还以为表弟不来了,要不这个我玩好了给你。”
崔承安身|下的妓子,推着男人的胸膛道:“好坏呀,吃完就不要我了,那是你表弟?”
“他啊,他们家就是我家的一条——。”
男人朝女子耳边吐出了一个“狗”字,女子为了附和他笑的白花花的身子乱颤。
龚旭胸闷的血压上升,酒劲上涌头更昏沉,狠狠将身边的旖梦往房里一推关门了事,这时他只觉万分没意思,一旁的贺思远伸臂揽住他,“算了,我们又不去兖州,明日再来过!”
“要我说,崔承安也是个没眼光的,那几个都不如他带的姬妾美啊。”贺思远瞟了他一眼,凑近小声道:“你说是不是,他偏还叫人独守空房。”
龚旭听到美姬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的确长得勾人。
坐一路马车回到客栈,龚旭意识不大清醒,贺思远扔下他直接回房,龚旭开自己的房门不知为何怎么推都推不开,眯眼一看门牌,原是走错左右了,他该去对过。
龚旭转身一推,嘿,这下对了。
然而他一睁眼,就看到崔承安的美姬躺在床上,房里上了暖炉,被褥盖住的女子身段带着玲珑凹凸的起伏,修长的颈子,到雪白软嫩的肩臂,再到深处挤着的壮丽沟壑。
这本就是他的房间,一整晚欲望难抒,看到此景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他喉咙滑咽,走近摸了上去。
闻着房里的旖旎熏香,美姬感受男人的手指游离,看清是白日里常惦记她的那个对面表弟,他长得倒也不错,既然崔承安今晚抛下她去找别人,左右以他的能耐,明午前是回不来的,不如她也爽上一爽……
……
天刚亮,龚旭是被人从床上拽住滚摔下来的。
他眼前乍然白光,房里竟已站满了人,为首的是怒气冲冲的崔承安,吓得他赶紧套上了地上的亵裤。
崔成安手握双拳,怒发冲冠,眼里血丝未去。
一大清早就有小厮跑来告诉他这晦气消息,他赶回来一看还他妈居然是真的,花魁的身子再不干净,被他买下了就是他的,龚旭算什么东西,敢胆大妄为公然骑他的脸!
由于他上楼时一副捉奸模样,楼中好事跟着他的人也多。
崔承安愈发感觉丢了面子,毕竟外人可不管床上是偷是妾还是妻,总归被别人给睡了,他听着后面嘲笑议论,怒火中烧,“敢动我的女人,我今日让你好看!”
说罢,他上手就打。
过道里的旁观者纷纷叫好,龚旭先是呆滞住,被打了两拳头反应回来,本能地与对方厮打在一起。
龚旭昨晚着实被美姬撩的泄了好几回,如今腿还发软,哪有什么力气,不过崔承安也差不多,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来去,撞的房里桌椅翻倒,乱七八糟。
美姬躲在床角哭泣,众人不断在那起哄,唯恐打的不激烈。
龚旭理亏,耐着性子解释,“表哥,我,我看错了,我以为这是我房里,最多到京城买一个雏的赔你。”
崔承安此时可谓骑虎难下,不可能收手,冷声道:“好啊,除非让你的洛氏陪我睡一觉,你同不同意!”
洛氏乃龚旭的正妻,哪能与街边野花比,那可真的是打他的脸面,思及昨晚的发生,龚旭顿时也有了气性,“我滚你的!”
几句话本意讲和的话之后,两人打得反而更激烈。
崔家和龚家都是身份尊贵,且是表兄弟,两边侍从不敢轻易劝架,看热闹的当然更不会缓和。
龚旭这边逐渐不敌,被压着掐脖,呼吸困难,不见崔承安松手。
就在这时,原本拦着人群的侍卫被不知谁推的一趔趄,腰刀从刀鞘中滚落了出来,踢到龚旭手边,他窒息地全凭本能,电光火石之间,抓起手边的刀,一把闷头往上插了下去。
发生得太快,侍从们都惊得拦都没来得及拦,刀已经没入崔承安的胸口。
崔承安浑身一颤,瞬间松了手,直挺挺往后栽倒。
“崔、崔公子!”
“啊呀,杀人啦!要命啦!!”
看热闹的可不敢看了,到处逃,“杀人啦!快跑啊!”
———“嗯?怎么回事。”
混乱中,一道清润悦耳的嗓音在楼间夹道响起。
陆迟好似刚刚起床洗漱完,慢条斯理地拍了下衣袍自房里走出,而贺思远也出了房门跟在他身侧,捂嘴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