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被打过,她声音里还带着几丝羞愤的颤音,水灵灵的委屈,这回连头发丝都要藏回到被子里去了。
廖映山闭了闭眼,没有再招惹她,抬步便往窗口走。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骨头里流着冷静的血,偶尔失控后又会很快调整过来,他并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强迫虞望枝去做什么事情,因为这样会毁掉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布局。
比起来片刻的、抢夺来的欢愉,他更喜欢长久的、心甘情愿的独占。
他一点一点把虞望枝拉入他的陷阱里,诱惑虞望枝把自己全都献给他,他只需要再等一天,就可以叼着虞望枝的脖颈,将她带回他的窝里,由着他细嚼慢咽、吃遍她身上的每一寸。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廖映山便觉得心口滚热。
他的手指灵活的打开窗户,冷风拂面时,廖映山清醒了几分,与床榻上的虞望枝说道:“明日晚间等我。”
虞望枝抻出脑袋去,探着与他道:“明日晚间,你烧之前,先叫我一声,好叫我有些准备。”
她的脸被蒸烧出粉润的颜色,咬着下唇望着他,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廖映山瞧见她的脸面,便想起方才他打的第二下,那样娇嫩的姑娘,弹弹软软,羞的藏在被子里的模样,想的他胸口发胀。
他想要。
这种感觉新奇极了,他时年二十三,还从未对某种特定的事务升腾出这般强盛的邪念来。
那种不择手段,不计成本,不问缘由的欲念,只缘乎于个人,只要瞧了一眼,那就忘不掉,压不下。
不管虞望枝做什么,都能轻而易举的拨动他的心弦,雄性骨血内扎根的独占欲与男人碰到女人时都会升起的恶欲一起叫嚣,促使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把她带走,把她藏起来,把她扒干净,拥着她,摁着她,咬着她,听她哭上一哭,直到她哽咽着求饶为止。
那时厢房内格外寂静,虞望枝瞧见他定定的望着她看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下一场冷风刮进来,他才声线嘶哑的应了一声“好”,随后拉开窗,矫健的跃出窗口。
木窗被男人从外面一扯,“啪嗒”一声关上了。
风雪和恶狼一起消失在了厢房内,虞望枝躺靠回床榻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手恶狠狠地锤了床一下。
王八蛋!就知道欺负她!
她想起来廖映山抽她这两下,越想面容越红。
那样促狭的,带着浓郁的男女之间的风月气息、亵玩意味的惩罚,叫她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夹紧被褥。
她分明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可是脑子里想的那些事却叫她自己耳垂都发烫。
眉目昳丽的姑娘卧在床榻间,如绸缎般莹润光泽的墨发裹着她缕薄轻盈的肩,随着她的动作,墨发从肩上滑落,露出冰肌玉骨,淡淡的月华透过窗纱落下,更衬那眉眼灼灼。
虞望枝在被褥间滚来滚去,最后下定决心,咬牙切齿的想,一定得给那个土匪点厉害的!这个坏土匪欺负她太久了,最开始还抢过她呢,她报复回去,才算是一了百了!
这念头在她脑海中愈演愈烈,一整晚都散不掉,迫的她在床榻间滚来滚去,直到子时夜半,才沉沉的睡过去了。
到了次日清晨,虞望枝还在熟睡中时,便听见有丫鬟在外头敲门。
她混混沌沌的睁开眼,含糊的唤了一声“进”,门外头的小丫鬟们便立刻鱼贯而入,共四个丫鬟,手捧热水面盆、绸缎衣物、绫罗首饰,早膳点心。
门板被小心推开,但还是难免带进来几丝寒风凉意,静秋院没有什么外间可供丫鬟们暖身,门一开,那些丫鬟们身上的凉气冲的虞望枝一惊。
她撑起身子自榻间起身来,略有些局促的瞧着这一幕。
这是做什么?
她来林府多日了,以前刚来的时候,日里只有一个小丫鬟伺候,后来她被送到山庙里、再自己跑回来后,小丫鬟都没了,只有嬷嬷和小厮瞪着眼盯着她,衣物虽还有人浆洗,食物还有人来送,但远没有眼前这般殷勤周到。
她在这林府里,一贯都是最不被瞧得起的,什么时候竟也配得上用四个丫鬟了?
虞望枝才刚坐起身来,那四个丫鬟便齐刷刷的给她行礼,最前头的丫鬟一脸笑意俯身、轻声慢语说道:“表姑娘贪懒儿,想多睡些是好事,只是若是不用早膳恐伤肠胃,表姑娘还是起身的好,大夫人还特意叮嘱过奴婢们,叫奴婢们早些带您过冬梅院去行晨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