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巴日的声音回荡,激起士兵热血,特别是在面对金凤士兵丢盔弃甲,仓皇而逃时,野心膨胀到了极点。
金凤士兵退到一半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全副武装,穿戴精良的盾兵挡在最前方,同样两侧被围住,查干巴日暗道一声不好,中计了。
拽着马唤士兵逃离,唯一可退的身后路上,堵上了黑压压穿着黑甲铁骑,为首的那位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如黑夜中的鬼魅。
查干巴日汗水浸湿了里衣,她知道,这次回不去了。
正张嘴欲谈判时,裴瑛雪手握长斧,双腿夹马腹,眨眼间将查干巴日的脑袋削了下来,骨碌在泥地上滚了好几圈。
“敌将已死!尔等放下武器!”裴瑛雪的话被金凤士兵传颂,如浪潮起伏不停歇。
西凉士兵没了主心骨,无头苍蝇乱撞乱跑,很快被制伏。
捷报很快传入江安卿手中,查干巴日虽不是什么大将,却是跟随鲁卡靼最久的将领,杀了她不仅气势大振,也能搓一搓鲁卡靼锐气。
太阳还没出来,天还是朦朦亮时,鲁卡靼被一众士兵裹挟着来到军营门口,查干巴日的头颅不知何时被挂在了西凉旗杆之上,前去的西凉士兵一个个被绑着跪在地上,脑袋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僵硬冰冷的尸体。
鲁卡靼气的面色发青,她轻敌的。不论如何她都不该小瞧那个女人,鲁卡靼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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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的军营被摧毁的厉害,士兵忙碌的搭建重新整顿,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全然不觉得累。
昨晚上一战彻底打出了自信,兴致勃勃期待下一场战争,好多杀几个西凉人来换军攻。
一辆马车停在军营前,看到的士兵驻足围观,马车上先下来的是位小郎君,跳下马车后扶着位十分贵气的女人走了下来。
女人轻装便洁,不戴一丝金银首饰,指挥士兵搬运的冬香秋菊见到她后立马放下手头活迎来上来,期间不乏有士兵认出了江安卿身份。
“左斗光呢?”江安卿问。左斗光来后没在丹阳县呆着,而是跑到军营内来充当后勤,一刻停歇不下。
“带着几个士兵去县城内采买去了,估计得中午后才能回来。”秋菊手搭在冬香肩膀上,“主子,您是没看到昨天的场景,查干巴日那嚣张模样和最后脑袋落地都没反应过来的反差感,实在让人好笑。”
“大都督。”江轻意从远处跑了过来。
在军营中不已母女相称,只论官职。
江安卿上下打量了眼,见江轻意未受伤,只是脸上沾了炭灰,取出帕子替她擦了下,“忙什么那么火急火燎。”
江轻意愣了下,忍住没动弹的让江安卿擦完,不习惯的差点说话打磕巴,“就…就跟着士兵把烧毁的木材运走。”
江安卿点头,“去忙吧,不用在意孤。”
江轻意应了一声,走路差点同手同脚绊着自己,走出一段距离后拉着跟过来的士兵,摸着自己的脸小声的嘀咕,“你刚刚看见了吧。”
士兵不明所以。
江轻意指着自己脸,“大都督给我擦脸了!”
“看!看见了。”士兵连忙回应,表情极其认真。
江轻意凝重一瞬,拍拍士兵肩膀,劝诫道,“好好干活。”
士兵摸不着头脑,但对方是长公主,说什么都是对的,重重点头,更加卖力的搬运烧废弃的木头。
营地重建速度比想象中快的多,士兵们情绪激昂,外加上江安卿前来视察,各个卯足了劲的想在大都督面前表现自己,一刻不停歇。
江安卿前来除却查看受损情况,另外是来找裴瑛雪商谈要事。
主营帐在营地靠后的位置,并没有受到破坏,江安卿踩着土路过去,鞋底衣摆上难免沾了些泥泞。
江安卿微不可查的拧了下眉头,只有靠的近的景一发现了。凤主虽常年在军营中摸爬滚打,滚过数不清的泥潭,但只要有条件便不允许身上弄脏,想必心里是难受的,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景一跟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悄悄打量同人交谈的江安卿,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金凤太上凰,其实只有景一心里清楚,凤主现在有多想回去将脏了的衣裳换下来。
迎到主帐中,帐内有其他的将领在与裴瑛雪规划营地建造分布,大多数是她们在说,裴瑛雪安静的听着。
江安卿到后众人起身,裴瑛雪让出主位给江安卿坐下,营地建造的小事就不用麻烦凤主烦忧,默契的未提及此事,江安卿也不愿意管那些小事。
“各位先坐下。”江安卿微微一笑,“今日孤前来是有要事与各位将领商谈。查干巴日被杀,必然已经激怒了鲁卡靼,也让其生了防备之心,往后太过于明显的计谋是用不了了,正面的对抗将在不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