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罐头需求下降,这个厂还得找别的出路。
“罐头需求量会降下来?”凌志国问。
季荞不想展望未来打击他,说:“爸,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推测一种可能性。”
季荞说的方法是凌志国没有考虑过的,毕竟他们之前从来没考虑过销售,甚至他们得到了扶持,很轻松就凭国营大厂的身份进入了供销社体系。
自主安排生产销售,自负盈亏对他们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当然不能给国家上缴利润,亏损的话那简直是辜负有番号军工厂的名头,辜负国家的期望,对不起前辈的奋斗。
至于家人们,季荞说的这一番话太过新颖,他们还在消化中,一时搭不上话。
凌霁觉得季荞的建议可以一试:“爸,你们好好考虑季荞说的方案,说不定真能给你们厂的产品打开市场。”
他还给概括了一下,说:“季荞说的换成军绿色包装有三个好处,一是差异化;二是表明是军工厂产品;三是信任。”
季荞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凌朵看着季荞的眼神满是羡慕,说:“二嫂你可真有想法,咱俩都是大学生,你说的这些我可想不出来。”
凌志国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发现季荞比大部分人都有想法,她给我们厂的产品提供了销售思路,我得去跟厂领导班子研究这个方案。”
宋义兰说:“季荞说得咱们都不懂,罐头销售的事儿你爸去考虑,咱们先吃饭。”
凌志国也说:“对,先吃饭,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橙橙在爸爸怀里打盹,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凌霁就把他放到果果的小床上,一顿饭还没吃完,就听见果果房间传来他的哭声。
“快快快,橙橙哭呢。”宋义兰喊得倒是大声。
虽然床边挡了枕头,可小家伙还是从床上翻滚下来了,他正背对门口,坐在床边哭。
他坐在地上小小一团,单薄的肩膀耸动,哭得特别委屈。
可季荞觉得他看上去特别孤独特别萌,要不是相机没在手边,肯定要给他拍下来。
季荞这个当妈的正欣赏那萌萌的小背影,凌霁速度倒快,三步两步进屋,弯腰把橙橙从地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拿手绢给他擦眼泪。
小家伙并没摔疼,看到门口几个熟悉的身影,立刻破涕为笑,伸出小手让妈妈抱。
季荞把他接过来,小家伙已经忘了从床上掉下来这件事,明亮的大眼睛里还有泪,但小脸上满是笑容。
季荞低头亲他粉嫩的小脸,又香又嫩的小脸根本亲不够,橙橙很喜欢跟妈妈亲密,摇晃着小手嘴里还发出欢快的音节。
等吃完晚饭,凌霁抱橙橙,季荞收拾东西,四人一块儿回家。
本来想说买院子的事儿,但这次没说,下次来再说。
季荞说的那些陈秀英不懂,她就没怎么说话,但她也是在这家工厂上过班的人,回到家后才问季荞:“你公公工作上的事儿,你这样提建议好吗?”
从这件事上,她能看出闺女跟公婆一家人相处挺好,闺女能毫无顾忌地提建议,全家都在听她说话,她公公很重视她提的建议。
在农村可不一样,在农村妇女说话一点分量都没有,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仔细聆听。
虽然认为自己闺女有想法有才能,但陈秀英自己是很保守的人,担心这种高谈阔论影响企业生产,万一影响生产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反正要是换成她是什么都不肯说的。
季荞说:“妈,我只是提个建议,采不采纳还是工厂领导班子决定。”
凌霁说:“妈,你不用担心,季荞没有信口开河想一出是一出,她提的建议挺好的。”
还是凌博士、凌教授的话更有说服力,听凌霁这样说,陈秀英就松了一口气,说:“既然凌霁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刚进屋,季荞就发现橙橙又困了,她爱带着小家伙外出,外出给他放电,回来他又累又困很快就能睡着,季荞赶紧给他喂奶,小家伙吃饱后马上香甜入睡。
季荞站在小床边,弯腰给他盖好毛巾被,又亲了亲他的小脸,凌霁专注地看着他们俩说:“你看你都亲他多少下了,有宝宝可以亲,就忘了他爹是吧。”
季荞站直身体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看着他煞有介事的神情,欢快地笑出声来,她说:“你在吃宝宝的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