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鼻尖微耸,冲晏泽宁笑了笑,“我不管,我就觉得碍事。”
晏泽宁不解,“碍什么事了。”
池榆一边涂着药一边小声嘀咕:“我心里难受,疼。不就碍着我心里的事了吗……”
晏泽宁指尖动了动,把视线从池榆手上移开,“你做的桂花糕很难吃。”池榆还未来得及接话,晏泽宁又说:
“我还要再收一个徒儿。静心玉佩我明天给你。我在沙漠里被噬金虫王吞下肚了,那里非常暗。后几天我们行师徒礼。你的那些书看完没。我看了月亮,明天是晴天。不……明天是阴天。”
“……”
池榆一句话也插不上,她觉得晏泽宁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怪。
还有,为什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发烧了吗?
池榆手伸长,用掌心贴住晏泽宁的额头,晏泽宁顿时失了言语,房间中安静到诡异,池榆把手掌心贴到自己额头。
她喃喃道:“没发烧啊。”
池榆微微抬头,又继续说道:“师尊,你听见了吗,你的心脏跳得很大声。”
你生病了吗?
这是池榆还未说出口的话。
这时的晏泽宁却觉得自己快疯了。
第37章 师徒礼
灵根修复以后, 池榆就搬到阙夜洞旁边的洞府中去了。
洞府虽然没有阙夜洞大,但比她以前的小木屋好太多了。里边日常用品一应俱全,看出来都是新添置的。
池榆把包袱扔在石桌上, 坐下, 静静感受这洞府中的丝丝灵气。池榆在灵根没修复之前,脑子里根本没有“洞府”这个概念,只以为是修炼之人休息的地方,却没想过本身洞府就是有助修炼的法宝。
洞府一般坐落在灵脉之上, 所以洞中会有连绵不绝的灵气, 这些灵气经过洞府转换,虽然丢失了极大半,但洗净了狂暴之气, 更适合修炼之人吸收。
就像现在, 这些灵气自主就钻到池榆的灵根中, 带动池榆自主修炼起来,她在这里呆了一会儿, 已经是练气一阶了。
池榆心下有些欢喜,但极大半是惆怅,原来修炼是这样简单的事。她以前两年才修炼到练气一阶……
想到这儿,池榆觉得这洞府很陌生, 有点想去小木屋看看。说走就走, 她不顾天色已晚,立刻去了半山腰的小木屋。
小木屋已经布满了灰尘,她做的架子、木桶、牙刷已经破烂不堪,完全不能用。地里种的小白菜因为没人去收, 已经全部烂完,只剩了几片干枯的尸体。
她看着木屋里的水缸, 里面没有水,大概一年半的时间,早就蒸发干净了。
以前小剑是最喜欢在水缸里泡着的。
池榆拔下发髻中的剑簪,凝神看着,轻柔的抚摸。
不知道小剑还能不能回来。
床上也满是灰尘。池榆把床单和被子拿起来抖了两下,灰尘满天扬,她咳嗽了两声,继续拍着被子,后脱了鞋,坐在床上,熟练支起床边的用油纸糊的窗子,趴在窗沿,看着月亮。
月亮很大,很亮,很美,跟她以往看时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早,池榆下了阙夜峰,去度支堂找刘季。
池榆一到度支堂,周围人都明里暗里看着她,她被看得心里发毛,赶紧拉着在柜台前的刘季躲在一边说话。
池榆问刘季为啥这么多人看着她,刘季听了,拍着池榆的肩膀,紧接着,一抹神秘的微笑挂在他的脸上,池榆看了心里更加发毛。
刘季笑嘻嘻地说着,“池师姐,苟富贵,勿相忘啊!”池榆打了刘季在她肩膀上的手,“你怎么这么肉麻,到底怎么了。”
“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晏真人要开了礼堂收入室大弟子,那个踩狗屎运的人就是你啊。”
池榆点点头,“是啊,师尊是说过要跟我行师徒礼,但又怎么了,你们至于这样看我吗?”
刘季听了,疑惑地围着池榆转了一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他又想到池榆以前那副傻兮兮,没常识的样子,觉得池榆可能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刘季紧接着说:“那些金丹、元婴真人一般只收一两个入室弟子,你是晏真人头一个入室弟子,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吗?”
“况且,他为了收你做入室弟子,还单独开了礼堂,礼堂可是给一届弟子行师徒礼的,哪能单独开。”
池榆狐疑问:“那我三年以前怎么没去礼堂跟着那届弟子行师徒礼,都会去吗?”
刘季听了,赶紧拉着池榆走到更远的地方,他声音放低,“你确定你三年前没跟你师尊行师徒礼?”
池榆坚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