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焚天谷的人见了,连忙传灵力给他,这才堪堪制止了他被黑烟折磨而死。
“这黑烟应该是魔气,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为何还这么大意。”蒋毅皱眉说着,“我们这次虽是来追杀魔族,优势在我们,但还是要谨慎。”
焚天谷众修士齐齐拱手鞠躬,道了一声“是”。
晏泽宁神色平淡,手指弹出丝状的金色灵线黏到大门上,轻轻一拉,城门便被打开了,随即信步迈入城门。
焚天谷修士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跟着晏泽宁进去了。
城门的状况比众人想象得更糟糕。
浓厚的魔烟在整个城市内缓缓滞动,明明是白日,城市内却像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冲天的血腥味儿、尸臭味儿、粪便味儿搅和在一起刺激着众修士的嗅觉。
有些修士面色发白,明明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却已经想象到城内的惨状了。
“这群千刀万剐的魔族。”有修士叹道。
晏泽宁内心毫无波澜,他进了这城内开始,便越发想念担忧池榆,他开始后悔听池榆的话到月岚城剿魔了,明明池榆生产就在这几日,为何就是禁不住池榆撒娇卖痴、软语相求呢。他欲发灵信给池榆,却不料先收了池榆发过来的灵信。
[到了吗?]
就这短短三个字,让晏泽宁嘴角上扬。他急忙回了信,池榆又发了灵信,说想念他,问他多久回来。晏泽宁心情越发激荡,发了一叠叠的话给池榆过去,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这时白自横摇着扇子从晏泽宁身侧探出,他笑道:“晏掌门这般高兴,所谓何事?在下见晏掌门脚步迟缓,莫不是在发灵信。让在下猜猜,是跟尊夫人发的……”
晏泽宁脸色冰冷,眼角斜睨着白自横。
白自横笑道:“莫要用那般可怕的神情看在下,话说尊夫人这几日应该就要生产了,现在还到这里来,看来晏掌门的心在天下人那里,不在尊夫人那里啊。”
晏泽宁脸阴沉得快滴出水来,本想杀他的心更加强烈了,他出言讥讽道:
“本尊欲陪夫人,可夫人事事都为本尊着想,怕本尊落个不担事、心肠冷的脏名,再三恳求本尊前来。所以虽然不知道白公子话里想表达什么,但本尊跟本尊夫人的事情,就不劳白公子费心了。”
这下白自横脸色冷了下来。
晏泽宁转身垂下眼眸,眼里杀机毕露,手里的惊夜在微微震颤。他出言安抚惊夜,也是在安抚自己。
“再忍忍,再等一会儿。”
第二天,魔族对晏泽宁一行人偷袭,晏泽宁没有出力,任由魔族凭着极具侵蚀性的魔气对焚天谷一行人喊打喊杀。
蒋毅与吴风和受不了,拿出镇魂铃和天地剪想要反杀魔族,可魔气已经侵蚀进他们的经脉,他们无法用出大量的灵气催动这种程度的法器,只好作罢。
晏泽宁见此,心下了然。
见催不动那两个杀伤力极大的法器,魔族气焰越发盛了。
焚天谷一行人在斗争中被魔族渐渐打散。
晏泽宁隐匿在魔气中,游走在这月岚城内,寻找着白自横。
……
晏泽宁找到白自横时,他正打坐运行灵气以抵抗魔气的侵蚀。
晏泽宁收了人身,露出半魔之身。自从上次用过半魔之身后,晏泽宁发现他对魔气的控制力更上一层楼,连魔身的形状也可以随意改变。
这次他变成的是人形蝎子。
白自横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他冷脸睁开眼,渐渐起身。
要知道,修士的感觉可不是无缘无故的。
白自横警惕心大作,喝道:“谁?本公子看见你了,还不快滚出来,你们这些只知藏头露尾的魔族,可有本事与本公子光明正大一战。”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坚实的脚步声……噔——噔——噔
这不是人能发出的脚步声。
白自横心想,人走路是前脚掌先落地,后跟随后而至,所以声音轻缓错落,可这平缓而沉重的脚步声,只有大型动物才能发出。
白自横紧捏住扇把,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黑暗中隐隐露出一个高挑、腰极细的人形,这人形约一丈高,身后高高扬起二丈高、全是锯齿的尾椎,魔气冲天。
白自横被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欲先发制人,可发觉自己手在抖。
令白自横害怕的魔族终于显露了真身。
油光可鉴、邪异至极的紫色躯壳,脸上几对眼睛,嘴角啮齿密集,他轻轻一歪头,一个瞬身,就站到白自横身后,白自横汗流浃背,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