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扶着他,一边给绿荷使眼色,让她去准备热水。
魏远洲还不至于累到走不了路的地步,但是却并未拒绝自家媳妇这难得的温情小意,温香软玉的身躯一凑过来,他顿时感觉什么疲倦都烟消云散了。
魏远洲稍微垂下眼睛,凝着她笨手笨脚扶着他的样子,可爱中带着一丝迷糊,眼底不由浮现几分温和的笑意。
宋卿时听到笑声,不解抬头,望过来的眸子漆黑圆润,一闪一闪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她比漫天星子还要璀璨耀眼。
而这双眼,他从小到大,瞧过无数次,也妄图拥有过无数次。
魏远洲薄唇微抿,一抹难言的情愫,在他的心底迅速掠过。
宋卿时本想着象征性扶一下,谁料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过来,许是累极,才没有了力气,跟没有骨头似的。
毛茸茸的脑袋垫在她的脖颈处,良久都没有挪动一下,温热的呼吸时不时喷洒进她的衣领,令她不自觉往旁边瑟缩了一下:“今日莫不是就你一人当差?怎得累成这样?”
“那倒不是,只不过随着尚书,多跑了几个地方。”魏远洲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唇瓣一张一合,更往她裸露的肌肤凑了凑,温热湿润的触感撩人般擦过,激起更大的涟漪。
低沉醉人的醇厚嗓音飘入耳朵,他口中的多跑了几个地方,应当就是将整个长安城都跑了个遍的意思。
何况嘴上说跟着吏部尚书跑,但就以吏部尚书那圆润的小肚子来看,怕是跑不了那么久,大概率是魏远洲一个人在来回跑。
养家糊口不容易,宋卿时心疼极了,搂他更紧,掌心握着他胳膊的动作也更加收紧了些,乖巧地讨好了一句:“夫君辛苦了。”
侍女提前撩开了挡路的珠帘,宋卿时便不用空出手来去掀,一路畅通无阻地扶着他坐到了暖榻之上。
并排坐了一会儿,宋卿时试探性地抽了抽手,可魏远洲却仍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沉默片刻,为避免时间长了,被压着的胳膊酸涩发痛,宋卿时只好率先开口:“先用饭还是先沐浴?”
魏远洲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拉了拉,原本靠着她的庞大身躯变了个主次,从他靠着她,变成了他将她抱进了怀里。
“再抱一会儿。”男人懒洋洋的声线不减分毫,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既然他想抱,那就抱吧。
宋卿时递给侍女一个眼神,示意她先回避,趁着气氛好,她或许能提一提书屋发现的那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可他嘴里的抱,并不是单纯的抱,抱着抱着,便不规矩朝着她的柔软贴近,双唇堵上来,牙齿咬上来,舌头缠上来,一寸寸攻向她,没一会儿就呼吸全乱。
唇舌如丝线交织,凌乱中透着共舞的喜悦与急促。
宋卿时撑着他的肩膀,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他这是将仅存的力气都要发泄在她身上不成?咬得这般用力,是要先吃了她再去吃晚膳?
魏远洲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不满地挑了挑眉:“有话想说?”
宋卿时有时觉得,他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在想什么,他简直一清二楚。
她微微喘着气,犹豫着不语。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他温热的指腹贴在她的颈侧,有意无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温柔的眼神似是在鼓励着她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宋卿时凝望着他,本来咽回去的话语又滑到了嘴边,依着他的话喃喃道:“是啊,我们是夫妻,没什么话不能说。”
“所以……”
第100章 嘴贱
宋卿时咬着下唇, 垂眸对上他好看瞳仁里深情而又爱念的情愫,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还需要戳破窗户纸吗?还有什么不明了的?
眼前这个男人, 明确而直白地喜欢着她。
明晃晃的, 谁都能感觉到。
“说吧。”魏远洲牵起她的手贴向唇瓣,轻轻吻着柔软的手背,直勾勾地盯着她,并未因为她的停顿而感到急躁,而是耐心等待她的后文。
他的嘴边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被那墨色沉沉的眸子一看,宋卿时的脸不禁一红,不得不承认在喜欢的人面前真的会变得胆怯,怯于说爱,羞于说爱。
话虽这么说,但该坦白的还是得坦白, 总不能等他自己发现她偷偷翻看了他的箱匣吧?
“白日里路过书屋时,我进去逛了逛。”
“嗯?”
“我在二楼发现了一个箱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