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风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看着桌上满满一堆的东西,略微吃惊,“这些是……?”
冬雪知夏又抱着东西走了进来,桌上放不下了,只能放到别的柜子上。
“太多了,我小姨真是花钱如流水,你来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都是送你的,你留着吧。”
“你不要?”
徐知梦拿起一枚嵌了宝石的吊坠放到常溪风锁骨上比划,“这个好,你戴着。”
常溪风没拒绝,他是懒得挑,徐知梦帮挑的,他都收下。
小小忙碌了会儿,常溪风抽出手帕递为她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文仲瑄刚刚来了。”
“啥?!”
常溪风道:“也没什么,他只是来看我。”
徐知梦仔细瞧他脸色,“真的?他没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常溪风笑道:“你怎么把他想得那么坏?不过,我当时飘着的时候,听到他说要嫁你,的确与身体产生了点感应。”
“哇哦,原来话疗真的有用啊。所以文仲瑄这次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走了。”
“真的?”
徐知梦其实不讨厌文仲瑄,主要是余锦每次见着他,就跟见着亲儿子似的,非要把她和文仲瑄绑一起,再加上文仲瑄那时而抽风的想法,她受不了。
“他要随他母亲回老家照顾父亲,何时回来就不知了。”
“那挺好的,说不定这次回老家,就能遇着心意的。”
常溪风起身往外走,徐知梦跟了上去,“你去哪儿?”
“在家无聊,我去看看潘掌柜。”
“我陪你呀。”
当夜,凤梧殿内,柳江寂站在明月台上俯瞰宫外夜色。
驼背老奴侍急匆匆赶来,“凤君,圣上来了。”
柳江寂淡然地哦了声,听到身后逐渐逼急的脚步声,他才缓缓转过身,正要行礼时,恒帝却抽出禁军佩剑直接划过老奴侍的脖子。
腥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落成滩。柳江寂就这么看着倒地不起的老奴侍,认命地闭上眼,抵在喉间的剑尖冰冷刺痛。
垂幔微动,寂静的空气起了波澜。
良久之后,柳江寂睁开眼,与面前的女人对视,“圣上为何不杀?”
恒帝反手一个剑花,削去柳江寂耳边的一缕黑发。
她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沉声道:“朕说过,好好做你的凤君,朕便不会动你和柳家。如今,这是你自找的。”
柳江寂瞥了眼不远处桌案上放置的药碗,眼里尽是嘲讽,“臣君信圣上。”
“哼!”
“那个孩子就那么重要的吗?”
恒帝……
柳江寂上前一步,靠近恒帝耳畔咬牙说道:“既然你和余端都喜欢这个孩子,那我就是要她过得不好。雪意弦,你不敢杀我,你恨我,你会折磨我,同样的,我也要折磨你,折磨那个孩子,让余端在地下难眠!”
“贱人!”
挨了恒帝掌掴的柳江寂偏了偏身影,他擦掉嘴上的血,冷笑起来。
恒帝不再理他,转身边走边下令,“即刻起,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出凤梧殿,违者杀!”
得知消息的皇太女雪静棠与雪静西立刻赶往宫内。
她们来到凤梧殿前,只见周围已站满了禁卫军。
“让开,本宫要见父妃!”
“圣上有令,无召不得进殿,违者杀!”
看着护卫抽出佩剑,雪静西拦住雪静棠,“太女莫要冲动,事发突然,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雪静棠望着‘凤梧殿’三字,“父妃——”
凤君被幽禁于宫殿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柳、宋两家。
柳家家主将案上的茶具扫到地上,大骂道:“疯了!疯了!他疯了!”
宋林冉站在亭中,盯着水面上的半月久久无语。
宋青双想要开口被宋巽拦住,她往前一步对宋林冉说道:“圣上这次是真的怒了,这柳家怕是……”
宋林冉呵笑,“柳江寂是真不想活了。”
宋巽:“那太女她?”
宋林冉:“墨王那边如何?”
宋巽:“太女暗中给她使了不少绊子,都被墨王化解了。”
宋林冉点点头,“众多皇女中,却突然冒出这么个墨王,倒是会隐忍沉浮的。”
宋青双道:“母亲,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宋林冉揉了揉额头,“我头疼,近日怕是见不了客了。”
姐弟两心领神会,宋巽笑道:“女儿这就去请太医来为母亲医治。”
宋青双也道:“儿子这就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