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安静坐着的常溪风听后不由挑眉。
以前他是不在意文仲瑄,但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在这个世界,女人只要有能力可以娶很多男人,常溪风虽相信徐知梦不会,但她身后是侯府,是老夫人、余主,他们定然不会让徐知梦只守着他一个男人。
虽然余主现在不再提让徐知梦相亲或者娶谁,但若是文仲瑄有意无意在余主和老夫人跟前晃悠,那保不齐又得旧事重提。
倘若真到了逼迫的地步,徐知梦……真的能坚持吗?
看着正与他人谈笑的徐知梦,常溪风指尖微收,起身站到她身侧,抬手抚上徐知梦的腰身,“你若是喜欢,不如收了?”
徐知梦摇头,毫无心眼地说道:“还是送给知哥儿吧。我又不懂,纯纯涂个新奇,家里挂着的那些字画我看都不看一眼的。”
常溪风微敛神色,再抬眸却是朝文仲瑄扬了眼,“的确,咱们不能夺人所好。画作应交由喜爱之人才能得到最大的价值。”
文仲瑄淡淡道:“没想到常郎侍还是惜画之人。”
常溪风:“不过是见不得好画浪费罢了。”
徐知倒是听出二人话里藏针。
关于文仲瑄与徐知梦的事,他也屡有耳闻。
未免二人打起来,徐知将画作卷起放好,“我喜欢,仲瑄哥送我吧。”
文仲瑄道:“本就是送你的。”
有外人在,徐知梦不好问徐知的事儿,和常溪风坐在一端,有一句没一句和他们聊家常,临近午饭时间文仲瑄便要走了。
“仲瑄哥不如留下一起用饭吧?”徐知不舍道。
文仲瑄轻抚他的头,“你阿姐来了,想必你们有很多话说,改日再来看你。”
徐知看向徐知梦,“阿姐……”
徐知梦帮着劝道:“知哥儿舍不得你,你就留下一起吃饭吧。”
“多谢,不用了。常郎侍可否送送我?”
这话好不客气,徐知梦正想发作,常溪风已起身,“好。”
二人一走,徐知梦对徐知说道,“你瞧见没,一个外人,还对着我的郎侍发号施令了。”
徐知偏头看她:“我觉着没什么啊。许是仲瑄哥有话同郎侍说,阿姐你是女子,你不懂啦。”
“我不懂?”徐知梦指了指自己,行,反正这会儿文仲瑄也走了,她开始说正题,屏退左右,问徐知,“桐主近日待你如何?”
徐知低下头,手指戳着手指,“挺好的啊。”
“给我说真话。”
徐知怒着眉,“挺好的就是挺好的,阿姐你好啰嗦。”
哟,小子还急了。
“你不说也行,那我再问你,你跟张沐桉说了没?”
“说什么?”
“搬出去住的事啊。”
“啊哟。”徐知忙捂住徐知梦的嘴,“阿姐你干嘛在这里说这个。”
“看来你是真怕桐主啊,他给你脸色看了?”
徐知赶紧摇头,“没有、没有。阿姐你误会了,桐主对我很好,是……”
徐知梦打断他,“不是桐主,你家家主也没那闲工夫管你们小两口的事,那就只剩张沐桉了。她对你怎么了?她不会是要纳郎侍吧?”
徐知急红了眼,“没有!她没有的!”
徐知梦看他泪水都在眼眶打转了,那八成就是了。
“这事儿你怎么不跟家里说?”
徐知哽着嗓子道:“跟家里提这些有什么用,妻主为家开枝散叶,纳郎侍是正常之事,我就算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说啊。”
“你不同意,难不成张沐桉还敢休了你?”
“阿姐,我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人已经怀上了……”
这个张沐桉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从前她们家是瞧她老实,没想到,背地里这么花。
“那人是谁?”
徐知以为徐知梦要去找人算账,忙劝道:“算了,我想通了,如今我有身孕也不能服侍妻主,若是妻主高兴,将人纳进来也无妨。”
徐知梦啧了声,“干脆和离吧,孩子生下来姓徐。”
徐知眼睛瞪得像铜铃,天哪,阿姐这话说出来,怕是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男子孕期和离的,简直叛经离道。
徐知梦见弟弟傻愣愣的,抱了抱他,“乖啦,如今张沐桉的心已不在你身上,回了家,咱们一家子都疼你和孩子,比在这里受窝囊气好几万倍。”
“阿姐你这话是自己想的?”
“放心,我回头我就同奶奶说,她们这么疼爱我们,一定会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