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徐知梦往软垫上一坐, 神色微冷。
冬哥摇头, “奴不知。”
徐知梦也不跟他废话, “我就一个问题, 你喜欢冬雪吗?”
冬哥慌忙磕头, 结结巴巴道,“奴、奴、奴喜、喜欢的……”
“既然喜欢,冬雪娶你, 你为何不应?”
冬哥又‘奴’了半天, 却没说出第二个字, 徐知梦也没了耐性,“罢了, 就这样吧。”
见徐知梦要走, 冬哥反而急了,“小姐, 奴是喜欢冬雪的, 只是奴、奴还没想好要不要嫁……”
徐知梦头微偏, 另一侧隐于阴影中, “可你知道吗?你拒绝了她,冬雪伤心了,再也不想要男人了。”
立在旁边的知夏眼珠子转了转,冬雪有这样说过吗?昨日她明明说,男人那么多还会继续找的……懂了, 小姐用的是激将法。
地上跪着的冬哥果然急了,“小姐, 奴想见冬雪。”
“冬雪现在不在府里。”
“她……生气了吗?”
“那肯定啊。”徐知梦觉着差不多了,起身道:“你自己个儿好生琢磨吧,真心喜欢就好好与冬雪说,别扭扭捏捏的,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瞎折腾。知夏,我们走。”
冬哥独自跪在地上,直到膝盖浸了寒,他才缓缓站起,内心似已做了决定转身回了杂院。
冬雪来到桔园,见松枝和安久都在屋外候着,走过去低声询问,“里面怎么样了?”
安久:“上半夜还哭闹着,后面就安静了,这会儿应该还在睡。”
冬雪将安久拉到一边:“小姐让我来看看,常公子到底怎么了?”
回想昨夜,安久不禁红了眼,“冬雪姐姐,常公子被人打了,身上全是伤,而且连……”他说不下去了。
冬雪仿佛明白了什么,道:“行,我知道了。”
里面传来常溪风的声音,安久三人推门进去。
常溪风见冬雪在,问,“你何时来的?”
“奴婢刚来。”
常溪风见冬雪悄悄搓着双手,便道:“你且回去吧,告诉小姐,我这里没事。”
冬雪悄悄朝床上瞄了眼,常钰风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上半个脑袋。
“是,奴婢知晓了,奴婢告退。”
常溪风回头看了眼睡在里头的常钰风,伸手挼了挼他露在外面的头发,“醒了就起来,别装。”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瓮声瓮气道:“我不。”
昨晚又哭又闹,这要是搁以前,常溪风直接将人扔出去,如今他升华了。
“起来吃饭,然后再涂药。”
“我自己会涂。”虽然同为男人,但常钰风还是难为情。
用完早饭,安久和松枝收拾好桌子就退了出去。
常钰风刚准备起身回床上,就听常溪风说道:“我送你回婶婶那里吧。”
“不要!”常钰风的回答带着一股子厌恶,“我死也不要回去。”
常溪风偏头看他,“那你是想一辈子留在桔园?”
常钰风垂着眼,小声道,“谁说我要留在这里一辈子了。”
常溪风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木盒放到常钰风面前,“我的钱不多,但也足够你用了。拿上它,去别的地方生活吧。”
“你要赶我走?!”常钰风蹭地一下站起来,他遭遇了那么多,到头来惹得自己亲哥厌弃。
凭什么!
他能得到妻主宠爱,整日无忧度日,自己却要被人牵制侮辱,而最后他只轻飘飘给那么点钱财像打发叫花子似的将自己撵走。
常溪风看着弟弟愤愤不平的样子就知道他想错了。
“你给我坐下,这些钱你抽一部分交给徐知梦,告诉她,这是你给她的租金。看到钱,她就不会赶你走了。若是问你钱从哪里来,你就说你自己的。”
常钰风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没事吧?”
常溪风对着他脑袋就打了下,“要么,你就拿着钱走,我想办法把你送离京城;要么你就安安静静地待在桔园,别给我惹是生非。你昨日也看到了,余主不喜我们,再有一次我就只能被卖了。我要是被卖了,你也得不到好处。”
常钰风冷哼,谁说他没好处,看到哥哥遭殃,他可高兴了。
“听到了吗?”常溪风直接上手捏他耳朵,痛得常钰风哇哇叫,“听到了,你放手。”
“等徐知梦来桔园,你亲自将租金给她。”
“知道了。”打开盒子,看到里面各种首饰与银票,常钰风阴霾的心情顿时散了几分,他轻咳声:“昨日……是宁王。”
常溪风并不意外,“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常钰风觉着哥哥不可能那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