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在做什么?”
“你受伤了,我就不和你躺一起了,免得睡着了压伤你。”
徐知梦看着能容下三个人的床,拍拍旁边的空位,“睡地上很累的,你上来吧,床这么宽你睡里面就好。而且老板你睡相挺好的,我相信你不会压到我手的。”
但是常溪风嫌弃她的睡姿啊。
“不了,我睡地上,反正明早就走了。”
徐知梦看着认认真真铺被褥的常溪风,“老板,我爹让我留在家里养伤,你先回桔园吧。我怕没人看着你弟弟,他把我园子祸祸了。”
“他不敢,现在除了桔园,没地方会收留他。”地铺打好,常溪风将一盏盏灯熄灭,只余了一盏以便他晚上照顾徐知梦。
徐知梦道:“有皇太女啊,不就是她把常钰风派来监视我们吗?”
常溪风一枕上枕头,神经得到放松,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他?他只是皇太女棋子中的一颗,可有可无罢了,睡吧。”
徐知梦缩进被子里,头转向地上的常溪风,“晚安,老板。”
“晚安。”
烛光微弱,一阵风从缝隙透进来,室内陷入黑暗。
雪心歌立在院子里,看到屋内唯一的光亮消失,他的心也跟着跌入暗处。
安久从外面倒完水回来,见到雪心歌在,他慌忙上前行礼,“见过世子。”
突然冒出个人,雪心歌差点儿惊着,稍稍稳了下心神,“知梦的伤怎么样了?”
“回世子,经过医治,休养三个月就好了。”
三个月……
雪心歌没精打采地走了,他回到房间,雪心莲在屋内等他。
“阿姐,我不想回允南。”雪心歌扑进姐姐怀里,难受地哽咽起来。
雪心莲帮他擦掉眼角的泪花,“不哭,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的,你和徐知梦不合适。且不说她逛青楼,单她对那郎侍的疼爱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以她的性格,若是对你有一丝在意与好感,她回来之后第一个提及的人便是你。可她有吗?”
“那是因为她自己都受着伤,再者她知我也平安的。阿姐,你不知道,当时情况很危险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让我骑马离开,她心里是有我的。”
见弟弟不死心,雪心莲也是无奈,这单相思的男人啊。
“母亲已经决定回允南,明日你同知梦好好道个别吧。”
“我们真的要走这么急吗?”
回去已是既定的事实,雪心歌纵使想任性一回也无济于事。
【徐知梦不可能为了你将郎侍散去,尤其经过这生死相伴的事儿。而她的身边也绝不会只有一个男人,你想要与她一世一双人的梦,是不可能实现的。歌儿,你与她终究是无缘。】
丰王正君的话犹在耳边,雪心歌伤心了一晚,直至清晨,他肿着眼睛起的床。
雪心莲见了,忙差人拿来一条热毛巾给他敷了会儿才好些。
“走吧,去同徐知梦说清楚吧,毕竟这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
雪心歌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连声儿都应不出了。
徐知梦和常溪风一大早就起了,她看到老母亲的黑眼圈,惊道:“您昨晚是因为心痛我,所以一宿没睡吗?”
徐溪冷漠地呵呵两声,“你爹闹了我一宿。”
“哦?因为我的事?”
徐溪点头,连着打了两个哈欠,“都说了回家再说,他非要吵着要交代,大晚上我去哪儿给他找交代?”
徐知梦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感,老父亲拧着老母亲的领子边摇晃边喊‘给老子找交代——’,然后老母亲就灵魂出窍一整晚。
“知梦……”
感受到背后有人拉自己,徐知梦一回头吓得喊了声‘妈耶’。
怎么又一个黑眼圈的!?
雪心歌的眼睛又肿又黑,巴巴地望着徐知梦,“我、我可不可以坐你的马车?”
“可以啊。”就算不可以,看到他这模样,徐知梦也不忍心拒绝啊。
马车内,徐知梦坐于中间,左右两边则是常溪风和雪心歌,二人面对面,但因着雪心歌没睡好,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徐知梦知道他昨晚一定没睡好,毕竟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
将自己身后的靠垫放到他身后去,又常溪风悄悄拿走:“别管他,我来。”说着,就坐到了雪心歌身边。
雪心歌困极了,本来有话想同徐知梦说的,可一坐进来,眼皮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黏在一起,这会儿感受到身边的温暖,全身放松下来,往常溪风身上贴了贴睡得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