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梦指了指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臂, “手断了, 人还在。”
冬雪知夏给雪静平妻夫端来了凳子后退出房间候着。
苏子平手里握着暖手炉, 声色平稳地说道:“我与妻主去过宁王府邸了, 宁王说她并不知晓此事, 而且宋澜已经走了。”
徐知梦撇嘴,“我还以为她宋澜有多硬气呢,结果还不是做贼心虚, 逃之夭夭, 鄙视。”
雪静平啧啧两声, “可不,她在京城耀武扬威惯了, 怕是回去找爹妈哭哭呢。”
“闲王殿下, 我有一事请教。”
雪静平看向常溪风,“你说。”
“宁王今日可有去狩猎?”
“没有。我问过了, 她一直在府邸, 宋澜倒是一大早就去了。怎么了?”
常溪风沉吟片刻, “这么看来, 宋澜这次完全就是她自己的意思,不是宁王授意的?”
徐知梦拍了下腿,“我管她们是不是串通的,反正我只针对宋澜。”
雪静平和苏子平对视了眼,问:“你要搞宋澜?”
徐知梦气得骂脏话, “她丫的,故意引那野兽来攻击我们。这次是我们命大, 谁知道她下次又想出什么花样儿。”
雪静平倒吸一口凉气,“她真是疯了,谋杀官眷,这是死罪。”
苏子平道出一句让人更怒的话,“宋家会保她的。”
“保?怎么保?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难不成宋家还想颠倒黑白不成?”
苏子平将暖手炉放于膝上,对众人讲述起来,“五年前,有一男子怀着身孕告宋澜强丨奸,结果没几日那男子被发现吊死于屋中,桌上留着遗书,说是自己为了钱财诬告宋澜。”
徐知梦和雪静平同频抖眉,“这么拙劣的方式,负责案件的官员就没看出来?”
苏子平叹气,也是为那男子惋惜,“都是一条船上的,你们觉着呢?”
雪静平握拳捶胸,痛心疾首,“我天尧竟腐败至如此了,作为皇室一员,我很痛心,很惭愧。”
苏子平才懒得看她假兮兮,不给面子地揪她耳朵,“你别整天祸害良家男子就是对天尧最好的贡献。”
“嘶……轻点,这儿还有外人呢。”
徐知梦和常溪风默契起哄,“我觉着苏正君说得对,你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找野男人,对天尧也是一种伤害。”
“徐知梦你还是不是我好姐妹了?”
徐知梦靠在常溪风身上,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自然。“好姐妹当时就是拿来坑的呀,苏正君再用力点。”
“嗷,我生气了!”雪静棠挣脱开苏子平,跑到门口跳脚,“你们不哄我,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徐知梦三人同时挥手,“谢谢你的不原谅哦。”
雪静平很生气,哄不好啦。
苏子平觉着时间差不多了,走了过去,“行了,别闹了,让徐小姐休息吧。”
雪静平扭头,“哼!”
送走闲王妻夫俩,常溪风返了回来,对徐知梦说道:“针对宋澜,你还是交由你娘来处理吧,不论最后结果如何。”
徐知梦虚握着拳,捶了捶额头,“知道。我虽气,但我不鲁莽。我们家这小门小户哪能跟宋澜对抗,她的背后可是整个宋家,她的小叔是宁王生父怀书皇贵君。动宋澜一根头发,那就是挑战一方势力。唉,可我又咽不下这口气啊……这次不让她长个记性,我以后连门都不敢出了。”
外面天又暗了几分,常溪风让安久再点上一盏灯,屋内暖意洋洋。
未免徐知梦受寒,常溪风又将窗户关上,从柜子里拿了件厚披风盖在徐知梦身上,“虽然宋家势大,但京城中不止她们一家,凤君柳氏一族、闲王生父董氏豪族,以及你父亲余氏。”
“我爹啊?”徐知梦没什么底气地讲道:“你前面提的那些家族,都跟皇室沾亲带故,我爹那边就没有。所以跟这些个家族一比,还是弱了些。”
可常溪风不这么认为,如果侯府与余氏真如此弱小,一个小小的侯府能有什么值得皇太女一而再的安插人入府打探?
“老板你怎么了?”见常溪风又皱眉,徐知梦以为他是头痛了,她从枕头下拿出油纸包的糖粒递给他,“这是雪心歌之前给我的,我尝过,跟咱们那边的薄荷糖差不多,你试试。”
听到这是雪心歌给的,常溪风把仅剩的几颗全都吞了下去。
徐知梦被他这贪吃的样惊到了,“老板你是缺糖分吗?”
常溪风笑笑:“是呀,很缺。”
徐知梦:?
常溪风起身去柜子里拿来被褥准备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