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能看出组织接风宴对裴宁辞和严庚书都至关重要。
严庚书如此厌恶华淑,居然都能忍下心中的仇恨,与她周旋一二。
裴宁辞就更不用说,平日里孤高淡漠,都为了这接风宴,变相地向她低头。
不论李婧冉如何选择,都势必会得罪另一个人,大大不利于她的攻略计划。
李婧冉心中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把这烫手山芋抛回给李元牧:“陛下,你觉得如何?”
李元牧凉飕飕地刺她一眼,沾酸惹醋道:“朕也着实想知道,阿姊会如何选呢。”
那个“呢”尾音上翘,端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李婧冉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再次把皮球弹了回去:“此等家国大事,我又岂能逾矩?还须陛下亲自定夺。”
“朕倒是不知,阿姊何时如此自谦了。”李元牧轻飘飘地应道。
李婧冉微笑应对,一言不发。
李元牧动了下身子,因身下的伤,动作间还有几分别扭,却只是道:“阿姊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李婧冉简直要在心中尖叫了。
啊啊啊啊啊,他有事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李元牧就是故意要为难她。
行呗,都不管她死活是吧?都很想要这次的组织机会是吧?
那就都别想好过,她膈应死他们!
李婧冉朝裴宁辞与严庚书微微一笑:“此次使者的接风宴,长公主府办。”
不论是朝臣、裴严二人,还是李元牧,他们听了此话都神情都是一怔。
李婧冉瞧着每个人脸上或震惊或惊愕或措不及防的神态,心中格外平静。
她对小黄说:「来,快夸我吧,一句话得罪了所有人呢。」
小黄:「......宿主,不愧是你啊。」
对此,李婧冉表示:从没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如此稳定过。
如果说上朝时的社死等级是乙级,那下朝后李婧冉面对的简直就是甲级社死。
在众臣的跪拜声中,李婧冉与李元牧先行起身离开。
拐了个弯后,朝臣的恭送声仍清晰可闻,李婧冉原本正观摩着脚下那估计30米的整块地毯,却忽然被李元牧捏着手腕摁在了墙上。
她的后脑勺撞进李元牧的掌心,虽然不疼但隆冬的砖石墙面冰凉刺骨,李婧冉的肩胛骨隔着衣物贴在上头,都仍下意识“嘶”了声。
李婧冉正想责问李元牧发的什么疯,他却眼眸幽黑地瞧她一眼,而后便不管不顾地朝她的唇吻下来。
李婧冉简直被他这毫无征兆的发/情行为搞蒙了,她使劲挣扎着,然而李元牧看着清瘦,手下的力道却格外重。
男女力气的悬殊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尽管李婧冉已经用尽了全力,但她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道在李元牧手下却像是小猫挠痒,丝毫阻止不了他。
“陛下.......”眼见李元牧腾出一只手似是想钳住她的下颌,李婧冉忙不迭出声唤他,试图唤回李元牧的神志。
外头的朝臣还没完全散去,她耳边能清晰听到几位同僚在谈论着午膳要吃些什么。
李婧冉压低声音斥他:“臣子都还在外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元牧神情阴郁,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处,嗓音里是沾着滔天妒意的低哑:“阿姊,你有我不够吗?”
“为何不一口回绝使者?难不成阿姊当真想要了那乌呈三可汗做驸马?”
李元牧每个字都说得很慢,但正是因为他的语速慢,才让李婧冉格外清晰地听见李元牧语气中的失控。
她生怕李元牧会激动下作出什么违反人类道德的行为,强自按耐住心神,放柔了声音哄骗他:“乖乖,阿姊心中装着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话音刚落下,李婧冉却觉得脖颈处一疼。
她忍不住紧紧蹙眉,感受着李元牧就像那血族亲王初拥人类少女一般,犬齿咬在了她的颈侧。
皮肤被刺破的感受很疼,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而咬她的人反倒是先委屈上了。
湿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她颈窝,滑淌在她的锁骨处。
李元牧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嗓音里是可怜巴巴的哭腔:“你当时应允过我的,楼兰皇子是最后一个.......”
他红着眼圈缓缓抬起头,眼睫凝着雾,哀哀乞求她:“阿姊,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若非他唇角还沾着她的鲜血,李婧冉都要禁不住为他这幅湿漉漉的小狗模样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