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见状却有些焦急,正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时,门口却传来了含着浓浓怒气的嗓音:“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裴宁辞和李婧冉同时朝门边望去,只见数位可汗气势汹汹地走到了他们面前,为首的三可汗手中还拿着流星锤。
来者不善。
三可汗原本一直都是那副憨憨的模样,如今肃下神色时眼神中却透着几分狠戾,他兵器直指裴宁辞,厉声质问他:“枉费我这些日子当真把你当成弟弟一般爱护,你竟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居然要联合外人灭了我们的国?”
另一位面生的可汗在旁边冷笑着道:“有一便有二,我们这位六弟不也是叛了大晟来投靠我们的吗?自是看哪里好处多便倒向哪里咯?”
“用你们大晟的话,应当叫......墙头草?”
裴宁辞下意识将李婧冉护在身后,面色一冷,正想要鱼死网破之时却眸光却忽而一顿。
他不着痕迹地挪开了视线,神色一点点放松,刻意拖延时间:“我们的国?”
裴宁辞讽刺地勾了下唇角,一字一顿道:“身上流着一半乌呈的血,是我最大的耻辱。”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畜生同流合污。”
三可汗听了他的这句话,被气得面色涨红,正想要开口时裴宁辞却语速极快地堵住了他:“乌呈掠我国土,害我国民,奸我母杀我弟,你们何来的脸胆敢与我兄弟相称?”
裴宁辞眼中含冰,薄唇轻启:“你们让我.......恶、心。”
话音落下,只听“嗖嗖嗖”的破空声传来,弓弩连发,一枚又一枚的夺命之箭破风而来,速度之快宛如电光石火,竟精准地射.入每个可汗的脑门。
他们眸光中满是不可置信,死不瞑目地软倒在地,死相格外狰狞。
李婧冉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尖叫,她极缓地颤颤舒出一口气,轻轻抬眸。
男子高坐马背,漫不经心地放下了手中的弓弩,驱着马逆光而来。
他一身玄色铠甲,脊背挺拔,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微屈,皮靴轻蹬马鞍,坐得四平八稳。
随着马匹慢悠悠地走近,他的面庞也逐渐变得清晰。
轮廓幽深,凤眸微挑,眼下的泪痣格外妖冶,目光自裴宁辞轻扫而过,凝在李婧冉身上。
严庚书脸庞还带着一丝血痕,英俊却难掩风尘仆仆的疲倦,楼兰到封城一日半的行程被他硬生生压到了半日。
他朝李婧冉轻勾了下唇,单手握拳置于左胸,坐在马背上朝她微一躬身,拉长的嗓音听着格外慵懒。
“臣幸不辱命。”
裴宁辞被严庚书铁面无私地安排去了个离他和李婧冉很远的马匹,而李婧冉自是与他同骑。
李婧冉如今坐在马背上依旧有些不习惯,微微动了下身子,手肘重重撞到严庚书腹部时却听到他的呼吸极其隐忍地变沉了几分。
她动作一僵,转头时感觉精神都紧绷了起来:“你受伤了?”
严庚书的神色掠过一丝晦涩,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朝她微一挑眉,透着一股散漫劲:“哪儿能啊,太高看他们了不是?”
李婧冉却不信,反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呼吸变重了?”
严庚书静默两秒,再次开口时语气里有些无奈,他指了指李婧冉:“我喜欢的人。”
又比了比她手肘方才撞到的地方:“血气方刚。”
迎着她的注视,严庚书分外淡定地对她道:“懂我意思?”
李婧冉如今对严庚书这些骚话已经免疫了,听了他的解释后反而更加狐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一眼,目光里写满了“你最好坦诚些”。
严庚书任由她端详,半晌后才偏过脸笑了两声,朝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别这么看我,你这眼神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我顶不住。”
“误会什么?不是误会。”李婧冉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你这人嘴里没个正形,我恨不得把你扒干净了检查一遍。”
他故意凑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性感,十分暧昧:“要真这么想,不若我们野外找个地儿?”
李婧冉定定瞧他一眼,忽而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闭着眼睛能骑马吗?”
严庚书愣了下:“行是行.......”
话音刚落,李婧冉便扭过身子摁着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严庚书捏着缰绳的手陡然收紧,顿了片刻后立刻深深回吻,与她唇舌相缠,激烈又缠绵。
李婧冉知晓每次只要一接吻,严庚书一定会闭眼,如今她却微睁着眼眸,接吻时指尖不着痕迹地探向她方才不小心触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