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冉瞧着严庚书这副模样,嘴张了张,犹豫片刻又合上了。
严庚书眼见她一副“感受出了,但不敢说”的神色,眉梢微挑:“但说无妨。”
李婧冉踌躇片刻,但见严庚书微笑着的鼓励神色,还是缓缓开口道:“不应用冰水的。”
“嗯?”
她羞涩地垂首,隐晦应声:“换成烈酒会更好。”
晶莹的酒液顺着他的喉结滑落,在那金线精绣的四爪金龙处洇出一片水痕。
向来生杀予夺的男子被那汹涌酒液呛得轻咳,魅惑的丹凤眼蒙上湿润水光,狼狈又动人。
李婧冉的话甫一出口,严庚书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用雪帕沾了下莹着水光的唇,瞥她一眼,哼笑道:“阿冉倒是学得快。”
李婧冉深觉不适合和严庚书继续讨论下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变成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成年人话题。
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接下来学什么?”
“唔,”严庚书思索片刻,不紧不慢地缓声道:“不若授你更深入一些的吧。”
李婧冉微怔,还在琢磨着他这句“更深入”是个什么含义,就见严庚书勾着她的腰带往他身前一拉——
她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去,严庚书则顺着她的幅度重新躺下,目光从她的眉眼滑落到她的唇:“譬如......”
他唇齿间轻佻地溢出两个字。
李婧冉:!!!
她瑟瑟发抖地捏紧了自己的腰带:“不不不不用脱了吧。”
先前攻略裴宁辞时,李婧冉一狠心决定睡他是因为裴宁辞禁欲,让他沾上红尘色彩有如玷.污神明。
然而严庚书不一样啊,他不论是从相貌还是神态,瞧着都像是流浪花丛醉卧美人乡的风流公子,伪装出来的斯文气质掩不住他骨子里的慵懒随性,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满满的荷尔蒙。
粗鄙一点,他一看就像是很行的类型。
况且,严庚书的花样层出不穷,刚刚的冰块只是入门,她压根无法想象他还有多少藏着掖着的手段。
李婧冉觉得她不行,要是真刀实枪的话,她恐怕会被严庚书在床笫间折腾死。
最关键的是,她就算和严庚书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这也丝毫不会帮助她的攻略进度啊!
得不偿失。
李婧冉想明白之后,攥着自己腰带的手指就更加收紧了几分。
严庚书挑眉瞧她,分明是躺倒这种任人采撷的姿势,神态间却又流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之姿。
李婧冉心知自己这副举动分外对不住她那“清纯恋爱脑”的人设,她咬着唇对严庚书道:“我......我已经学会了。”
“嗯?”严庚书尾音上挑,朝她微抬下颌,“试试?”
......试试就试试。
李婧冉抿了下唇,指尖拉着他的领子就低头去吻他,严庚书却偏了下头,她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他看似把主动权交到了她手中,嗓音含笑道:“吻我眼睛。”
李婧冉纤长的眼睫轻颤了下,顺从着他的引导,上移了几分。
严庚书阖眸,微抬起头方便她的动作。
柔软的唇轻轻落在他眼皮的那一刻,严庚书喉腔中配合地漫出一声低低的气音,暗含隐忍,分外暧昧。
他并未睁眼,嗓音沾了几分哑:“往下,吻我鼻尖。”
严庚书就如同最有耐心的先生,谆谆教导着他最得意的门生,任由她用他的身子来实践。
轻轻一声喘,隐忍的闷哼,他俨然懂得如何给学生最好的反馈。
无需言语,便足以让她感受到褒奖。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薄的窗户纸洒下,床笫边交缠的衣角是它最好的画布,无形的光在那缠绵的身影上映出雕花窗棂的影。
外头是奴仆们的洒扫声,彰显着清晨里的忙碌。
而一门之隔,他们却背着清晨的光影,做着只该隶属于黑夜之事。
夜夜笙歌若放在青天白日,便换了种说法。
——白日宣/淫。
李婧冉同样并未辜负先生的言传身教。在指引与实操下,她懂得了举一反三。
学生无师自通地一路往下,避开先生的唇,吻在了他的喉结。
这措不及防的以下犯上,令严庚书身子蓦得一僵。
他也是个男子,也有七情六欲。
当严庚书手把手教会李婧冉怎么勾引自己时,他便已经从传道授业的主动者,变成被她掌握着情与欲的裙下臣。
严庚书原本已经在克制着,而李婧冉的这个喉结吻却让他蓦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李婧冉轻轻惊呼一声,眼神无辜地凝着他:“怎么了,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