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察觉到裴宁辞想做什么,望着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院门奋力挣扎着,屈膝想踢他,却被裴宁辞强硬地掌控着。
娇柔的绸缎被他弄皱,撕碎,风吹过时的凉意让她都禁不住地发颤。
李婧冉说不出话来,呜咽着想逃离,可裴宁辞如今当真被她刺激得发了疯,丝毫不怜惜。
李婧冉想嘶哑着嗓音说她会恨他,想痛斥他是个畜生,想将这世间最难听的话都翻来覆去地用来骂他。
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
此时的裴宁辞当真很吓人,周身清冷的气质中布满了疯劲,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李婧冉有些害怕却没有任何办法,挣扎未隧放弃了,只睁着眼望着缝隙里的日光,无声流泪。
裴宁辞的吻凌乱地落下,半晌后才恢复了些许理智,终于感受到了她不再反抗,抬眼时却瞧见李婧冉哭得都快背过气的模样。
他动作僵了下,下颌紧绷,一句“先前为了他不是还很享受吗?”到了唇边,却被他硬生生再次咽了下去。
裴宁辞强忍着自己的脾性,抬手拿出堵着她的腰带,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以前的情绪总是淡漠,也唯有李婧冉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勃然大怒,又窝囊地尽数憋回去。
两人一时之间分外沉默,半晌后裴宁辞才深吸了口气,忍气吞声道:“方才是我太过火.......”
“滚。”
李婧冉的眸光许久后才重新聚焦,但她却没有看裴宁辞,只凝着树木无意识般吐出一个字。
裴宁辞静默片刻,想为她拢起衣衫,只是还未碰到李婧冉就听到她反应偏激地拔高嗓音道:“我让你滚!”
他的手在空气里僵了片刻,薄唇紧抿,脱了自己的外衫放在她手边,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一片薄如蝉翼的早枯落叶被微风夹裹着吹了好几米,晚风溺亡,最终仍是轻轻落回了尘土。
许钰林寻上李婧冉时,裴宁辞正在与大可汗商议李元牧之事。
大可汗夹着烟斗窝于高位,深深吸了一口,转过脸时烟雾尽数吐在了裴宁辞身上。
裴宁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克制着并未说些什么:“我方才提到的事,不知大哥考虑得如何?”
李婧冉说得没错,李元牧如今已经没了国君的身份,把他扣在这里和放他走没有任何区别。
可李婧冉却忘了乌呈也并不是裴宁辞的一/言/堂,他若想释放李元牧,这无疑算是被人捏着了个可以勒索的把柄。
最起码,对他心怀愤恨的大可汗就算不把他弄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大可汗眯了眯眼:“你想放走大晟前国君啊,倒也并非不可。”
裴宁辞眸光微晃,看似恭顺地朝大可汗俯首:“还请大哥明示。”
他服了软,大可汗却反而拿起了架子,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烟斗,烟嘴隔空轻点了下他脖颈处的抓痕,笑得有几分狎昵:“你那金丝雀挠的吧?”
大可汗的这副语气让裴宁辞打心底地生厌,袖下的指尖都掐入了掌心,面上却没有一丝异样:“让大哥见笑了。”
大可汗哼笑,慢悠悠地对他说教:“这女人啊不能太纵着,不然就容易翻了天。”
他视线意味深长地在裴宁辞脸庞停留一瞬,眼里某些情绪和被裴宁辞设局杀了的前任祭司重合:“人也是一样。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妄想。”
“六弟啊,何必争得那么辛苦呢。”大可汗眼神微妙,伸手来触他的衣袖,“老天爷都给你指了条光明大道。”
兴许并不是纯粹的情绪,更多是一种男人骨子里的压制欲。
裴宁辞眼底滑过一丝寒凉,假借斟酒之举避让开来,倒完酒后稳稳将酒杯递到大可汗面前,扯唇笑得虚伪:“多谢提点,奈何我生来愚笨,恐怕要辜负了大哥的美意。”
他在“大哥”二字上咬得分外重。
大可汗盯着他几秒,裴宁辞也不躲不闪地端着酒杯,片刻后大可汗嗤笑了声,衣袖一挥拂了他的那杯酒:“太子殿下既然要放了敌军,纵然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也无法徇私,必然得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
裴宁辞扫了眼被酒液打湿的虎皮毯,不紧不慢地拿帕子擦干手背的水迹:“愿闻其详。”
大可汗抽出匕首往桌案上一扔,抬着下巴:“一笑惊华花满城,白衣胜雪琴意盈。你身为大晟祭司时的琴艺,可是与那个楼兰明皇子的容貌并称为天下二灵的。我近些日子总是甚是担心,万一你哪日在乌呈呆得不开心,又想回大晟做你那白衣祭司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