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对得起她的这句话。
严庚书沉默了许久,最终才报以同样的郑重,真挚地问她:“这两天可以不下床吗?”
李婧冉:“......”
她没回应他的这句话,只是对他道:“我要在上面。”
严庚书勾唇笑,神情分外无害:“可以啊。”
她不后悔便好。
李婧冉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她想的是掌握主动权,然后伺机停下逼问他方才和竞争对手聊了什么。
她首次尝试时,严庚书的喉结狠狠滚了下,浑身薄汗地睁眼看她:“李婧冉,你最好别现在停下。”
李婧冉朝他笑笑,笑容就像先前对他说那句“手酸”时一样恶劣。
她在他耳边柔声道:“严庚书,你方才见了谁?”
严庚书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没谁啊。”
“哦,是嘛。”她慢吞吞地说了句,分外做作地道:“呀,好累啊,不想动。”
严庚书朝她友好建议:“我来?”
她眼都不眨地拒绝:“不行,你身为摄政王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说罢,李婧冉便作势要起身下床,严庚书额角青筋猛得跳了下,手臂一揽便把她拉了回来。
李婧冉措不及防地跌坐,随后两人的呼吸都是一窒,严庚书的呼吸声情不自禁重了几分,仰脖时颈侧淡青色的脉络格外性感。
严庚书枕在被褥,尽管让她如愿在上面,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依旧有办法让她浑身酥麻得说不出话。
李婧冉感觉她都快坐不住了,全靠严庚书撑着她才勉强维持住身形。
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次开口时语气都有些颤:“再,再给你个机会,你和他到底聊了什么?”
严庚书往上一送,嗓音因欲色而带了几分哑,低声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严庚书你......”李婧冉闭了下眼,原本想凶他,但感受到自己脸颊的烫意后,觉得她此刻不管说什么都像是撒娇。
她往他肩头一趴:“换个位置吧,我腰酸。”
如今拿乔的却变成了严庚书,他侧脸瞧她,笑意慵懒地用她的话堵她:“殿下身为大晟的长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臣可不敢逾矩,劳烦殿下再坚持坚持。”
李婧冉欲哭无泪,刚想求饶时却又听严庚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了声:“殿下不是还想让臣哭吗?须得再加把劲。”
他笑得勾魂摄魄,眉骨英挺,眼下的泪痣格外蛊人,好心地建议道:“需要臣再配合一下吗?用言语鼓舞下您?”
李婧冉泄愤似的咬了下他:“说来听听。”
严庚书笑着应了声,边自下而上欺负她,边用他那低磁到让人浑身发麻的嗓音在她耳边懒散道:“殿下弄得我好......爽。”
两个见不得人的字眼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李婧冉:他是懂颠倒黑白的。
等到李婧冉回到长公主府后已经是次日晚上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再心疼严庚书,她就是狗。
严庚书总是说得少干得多,他表示感动的方式着实让人吃不消。
而且最可恶的是,她可谓是折了夫人又赔兵,一丁点有用的消息都没从他口中打探出来。
她叹了口气,叫来银药在她耳边吩咐了两句,而后收获了银药诧异的眼神。
银药望着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关怀:“殿下,您还好吗?”
李婧冉感觉银药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
她沉默两秒,也不知要如何和她解释为何自己要烧了长公主府,只能叹息一声摆摆手:“别问,去办便是。”
说罢,李婧冉又默默补了一句:“别告诉许钰林。”
她怕许钰林又要大半夜的拿着长公主府的账本来跟她秉烛夜谈。
银药面色古怪,但还是应允道:“是,殿下。”
在银药的安排下,长公主府在这潮湿的大冬天燃起了熊熊烈火,主要被烧的范围是裴宁辞的院子。
李婧冉在暗处往自己脸上精心添了几抹不影响美感的烟灰,随后才拿打湿的手帕捂住口鼻,惊慌地拦住旁边的人,语气急躁地问道:“裴公子是否还在里面?”
凶残灼热的火舌无情地舔舐着房屋,滚滚浓烟呛得人呼吸都不畅。
刚打了一桶水过来的奴仆应道:“是,只是如今火势太大,恐怕无法进去......”
话音未落,奴仆便瞧见李婧冉弯腰提起这桶满当当的水,兜头浇下,不管不顾地便往里头冲。
“殿下!”他吓得语音都变了调,“您乃千金之躯,万不可冒这个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