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李婧冉的那一瞬,裴宁辞冰凉的金眸中似是被软化了一般荡成一池春水。
他朝她极淡地笑了下,风华绝代,既清冷又勾人。
裴宁辞并未迎上前来,站在原地淡笑着望她,李婧冉也并未与他计较这些,主动走到了他面前。
身着雪白祭司袍的裴宁辞薄唇微勾,牵起她的手,温顺有加地用额贴了下她的手背,以示臣服,继而又无声唤她:「主人。」
他的祭司袍领口处,还掩着被她用红绳绑出来的痕迹。
李婧冉笑瞧着他并未言语,指尖灵巧地末入那层层叠叠的雪意面料,贴着他的肌肤轻抚着。
裴宁辞并未抗拒,甚至主动将身子往她手中送,供她玩弄得更加方便。
他呼吸随着她的动作而缓缓变得紊乱,薄唇微启喘息了声。
竭尽所能挑起她对他的兴趣。
檐上雪无声地消融成了透明的水珠,自屋檐处一滴滴无声坠下。
鲜艳的红梅落在洁白的霜雪中,红与白的明艳对比透着难以言喻的风雅和色气,像是一种被包装得极好的欲.望。
裴宁辞任由她冰凉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配合地给出能取悦她的反应,目.光勾引着她,用唇语问她:
「做吗?」
第91章 取悦
李婧冉记得她先前也曾和裴宁辞在这个庭院的雪景中亲密过。
同一棵梅树,同一个季节,同一个人,却是俨然不同的感觉。
先前的主动方是她,是李婧冉在强迫裴宁辞屈服;而今不过是过了一段并不算长的日子,主动的人却成了他。
晚风吹在暗色的梅梢,卷落了零星的几朵红梅,原本盛开于枝头的孤傲梅花悄无声息地落在雪地上,被融化成水的雪花浸湿。
李婧冉的目光自他的祭司袍缓缓上移,在他喉结处的小痣停留一瞬,慢条斯理地对上了他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都是晦涩不明的,她分明还触碰着他,看似是如此靠近的距离,可心中却格有谋算。
她淡定地自他衣衫间抽出了手,轻轻捻了下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做?”李婧冉微微笑了下,故意装纯地挑.逗他:“本宫好像听不懂呢,祭司大人此言何意?做什么呢?”
裴宁辞眉梢轻动,望着她的眸光是浅浅的金色,在暗淡的夜色中仿若是唯一的光明。
他明知她是在刻意的,却仍是顺着李婧冉的意,回应她道:「殿下心中想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李婧冉拉长语调“啊”了声,目光轻抚过他那完美光洁的脸庞,慢悠悠地笑着再次把问题抛回给他:“那祭司大人觉得本宫想......对你,做什么呢?”
一来一回,这个话题被两人轻描淡写地抛向彼此,像是一种调/情。
两人的眸光就宛如从檐瓦坠落的水珠,只是更加粘稠、坠落时仿佛还能拉出如蜂蜜般的糖丝。
空气中有一瞬的静默,裴宁辞望着她的眸光从纯粹的金变成了掺杂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暗色。
许是哑了音的缘故,裴宁辞并未再回应什么。
毕竟他如今只能用唇语笔墨,她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可以理直气壮地扼杀他想要表达的东西。
她先前故意找借口惩罚他时便是这般。
这位骄奢淫逸的女子分明知道他口不能言,却在折辱他时恶劣地挑起他的下颌,笑容盈盈地道:“你求本宫啊,你只要出声求本宫,本宫就放过你。”
看着他有口难言的模样,她只是刻意忽略了他的颤抖和泪水,颇感可惜般微微叹了口气,虚情假意地道:“本宫已经给了你机会,奈何祭司大人实在太孤傲。”
接着便是变本加厉的惩罚。
裴宁辞就仿佛被困在深渊里的人,他仰头看不见光亮,只能被迫浮沉,被迫接受她恩赐般施加于他的一切。
他是恨她的,他想。
可他从身体到心脏都是那与恶魔为伍的叛徒,他作为主宰者命令它们与他同仇敌忾,可它们却叫嚣着想要她。
不知是什么时候,裴宁辞也开始渴望着她的靠近。
他隐忍地受下了她所有的惩罚,他开始期盼着她将他打碎后,又温柔地俯下身,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怜惜地吻他,说她爱他。
为此,他甚至开始期盼起了她带给他的疼痛,因为疼痛和怜惜相捆绑,她的鞭挞意味着鞭挞之后轻飘飘的吻。
他在她的拥吻中因余韵颤得厉害,神色间原本是克制不住流露出的清冷倔强,后来却转为了一种隐秘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