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福的目光在李婧冉和严庚书之间打了个转,误把李婧冉的走神当成她为严庚书外貌的恍神。
他理解,他真的很理解。
毕竟他第一次见严大哥时,都因他的容貌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孔福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这男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看着和他一样瘦弱,结果在澡堂一脱衣服,好家伙,简直让他明里暗里艳羡了许久。
那紧实到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那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那宽肩窄腰大长腿,谁看了不羡慕啊!
用他搓澡伴的话来说,那就是“这腰一看就特别行”。
如今,孔福瞧着这对俊男美女的眼神逐渐变了味儿。
他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暗戳戳对严庚书道:“严大哥,和姑娘说话时的口气不能这么硬,况且咱还有事求人家,对吧?”
严庚书瞥他一眼没说话,但孔福见他没否认,当即趁热打铁地建议道:“要面带微笑,态度稍微软和一些。”
这不得把面前的姑娘迷个五迷三道?
严庚书将信将疑地重新将目光投向李婧冉身上,有些僵硬地朝她扯了下唇,话语放慢了几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孔福一拍大腿:“哎呀!要真诚的笑,卧蚕发力!然后稍抬下颌,眼皮微敛,微咬着下唇慵懒又放松的那种。”
严庚书眼眸微眯,稍抬下颌,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就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抽了记,压低嗓音斥道:“你怎的不直接让我脱衣色.诱?”
孔福被他揍得“嗷”得一声叫,边逃边不怕死地撂下一句:“这不是怕严大哥你诱不起来嘛!”
严庚书闻言冷笑连连,并未去追着打,只随手扔了木棍,垂眸瞥了眼手掌的泥土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李婧冉再次拿出手帕递给他,边笑边宽慰道:“不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要相信你自己。”
要论起色.诱,现实中的严庚书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
李婧冉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言传身教,教自己如何勾.引男子,就着她的手把透明的冰块含进唇齿之间,随后姿态懒散地把冰块咬碎,喉结微滚咽了下去。
分明是极其普通的事情,但由他做来就是显得格外的。
涩涩。
严庚书接过手帕的动作顿了下,随后一派自然地朝她道谢。
李婧冉等他皱着眉擦干净手后,才再次开口:“帮你们保守秘密可以,但我有个交换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严庚书放下帕子,正想询问李婧冉是何事时,鼻尖的空气却被女子身上的淡淡馨香所充斥。
她上前一大步,顿时拉近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随后丝毫不见外地对他.......
上下其手?!
严庚书面上一片惊疑不定,想推开她,然而空有一身武艺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半晌后,随后只能咬着牙狼狈偏过头。
李婧冉摸了半天,终于从他身上摸索出了那包毒药粉包,站在严庚书身前抬眸时,才看到他这副隐忍着怒意却又因无法对她一届女子动手、便只能予取予夺的模样。
她微怔片刻,随后毫不收敛地嘲笑他:“你以为我要干嘛?”
严庚书也颇为尴尬,不怎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个药包?”
“嗯哼,这就是我想要的交换条件。”李婧冉朝他示意了下。
严庚书虽不解,但仍是默许让她拿走:“姑娘若是想要这药,直说便是,何必......”
何必还要作出那等令人误会之事。
李婧冉悄悄套他的话:“我要,你便会给我?”
“自然。”严庚书颔首,“区区一包老鼠药,严某还是给得起的。”
李婧冉闻言,即使早就猜到这毒药恐怕比她想象中作用要普通很,但还是被这朴实无华的答案噎住了。
夏日蚊虫繁多,备几包老鼠药来驱蚊自是最正常不过。
不论怎么说,严庚书这边的嫌疑算是彻底排除了。
李婧冉潦草地和他道了个别,随后出了他们的秘密基地后,心中又有些毫无头绪。
就在此刻,李婧冉远远瞧见刚同琴贵妃学完琴后的裴宁辞走出了门。
裴宁辞和琴贵妃接触较多,会不会知道一些琴贵妃人际关系网的内情?
比如她得罪过谁,惹怒了谁,谁想置他于死地?
李婧冉如是想着,便加快脚步追着裴宁辞的背影而去。
但他本身在她眼里的距离就只是个模糊的小白点,李婧冉又碍于还在别人的宫里不敢喊他,等她一路追到琴合宫外时也早已寻不着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