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牧皮肤那么薄,想必没几下就会被磨红了,说不定还会心机又娇气地哭鼻子,眼泪汪汪地望着她装可怜。
啊,怎么办,她觉得李元牧比她更适合当金屋藏娇的这个“娇”诶。
李婧冉如是心想着,瞧见李元牧被她调戏得耳尖都通红,这才决定放他一马。
这臭弟弟的确很可爱,但李婧冉最近还得忙着先把裴宁辞那边的事情办完,着实没时间陪李元牧在这寝殿耗着。
摸着良心说,李婧冉平日里还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因此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总想着要赶紧让裴宁辞跌落神坛才觉得心安。
李婧冉的目光不留痕迹地在李元牧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这架势应当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把她放出来了,那就只有硬取了啊。
李元牧原本正思索着该如何继续和李婧冉正常交流,谁知下一瞬就瞧见方才还悠哉饮茶的女子忽然蹙起了眉,纤白的指尖紧捏着衣衫,死死咬着唇,身子像是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一般蜷缩着低下头。
“怎么了?”李元牧神色顿时一紧,走近了几步。
李婧冉深深埋着头,连身子都在克制不住地颤着,喘息着勉强抬起头,望着李元牧的目光含着浓浓的痛苦:“这茶,这茶......”
李元牧原本还格外担心,听到李婧冉这句话后,顿时卸下了心防,观赏着她的演技道:“阿姊可是想说这茶水有毒?不可能。”
若说茶水是他吩咐下人去准备的,那李元牧兴许还会信她几分,但从选果子到注水加蜂蜜都是李元牧亲手做的,他完全没有假手于人,别人想下毒都没机会。
他杏眸微眯,看着李婧冉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几分:“阿姊这心思还是收收吧。”
李婧冉却十分敬业地继续演着,一边在心中感慨还好自己没把话说全,一边继而又颤声道:“我中午刚吃了豆腐花,谁曾想你这果茶里竟还放了蜂蜜.......”
豆腐味甘性寒,而蜂蜜甘凉滑利,虽分开服用都是好的,但一起食用就容易造成肠胃不适。
李元牧平时的饮食都是御膳房搭配好的,他对什么食物相克也并不清楚,被李婧冉这么一唬倒是当真犹豫了几分。
李婧冉见状,立刻乘胜追击,努力回想着自己在现代熬夜忙到凌晨的那些日子,双眸顿时覆了一层水雾。
她缓慢地抬眼,用那双水光流转的桃花眼轻凝着李元牧,红唇轻启,似是海妖那摄魂夺魄的歌喉:“好疼啊。”
话音刚落,一滴晶莹的泪便这么流了下来。
李家姐弟的容貌本就都是一等一的艳若桃李,如今李婧冉眼眸微润时,更是又浓艳又脆弱。
要说李元牧原本还有些迟疑,看到李婧冉的这滴泪后顿时便缴械投降,迅速上前开锁进笼,末了还十分小心眼地又把金锁给“咔”得一声锁上了。
李婧冉余光里瞧见李元牧把钥匙往腰间一塞,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龙涎香的气息变得浓郁了几分,李元牧几步上前,半跪下身来搀她,而李婧冉则虚弱地呻/吟着,眼眸半睁地往李元牧怀中靠去。
“朕这就着人宣御医,你再......”
李元牧话都还没说完,谁知下一瞬却毫无防备地被李婧冉用了个巧劲扑倒在地。
他下意识抬手护了下李婧冉的脑袋,避免了让她额角磕到金笼丝的惨剧,但李婧冉却丝毫不怜惜地把他当了肉垫。
少年清瘦的蝴蝶骨敲在地上,登时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死死摁着他双膝的李婧冉,杏眸都有些生理性发红。
李元牧缓平复了下呼吸,从那种眼前都被疼得发黑的痛觉里缓过来后,讥嘲地开口:“阿姊这逢场作戏的功夫真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李婧冉压在李元牧身上,指尖贴着他的腰间一寸寸搜查着,嘴里也客客气气地回敬道:“陛下谬赞了,够骗你就好。”
其实李婧冉的演技着实算不上特别精湛,也不一定骗得过李元牧,但谁让李元牧这阴郁的神态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呢。
李婧冉早就发现了,李元牧本质上真的和小姨家那个很会撒娇又长得很漂亮的大金毛一模一样。
只是李元牧没那只金毛那么幸运,毕竟金毛在小姨家的地位可是个团宠,但李元牧因心智早熟而过早地懂得了隐忍,可惜老实本分放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就成了团欺。
兄弟不睦,父皇忽视,母妃偏心。
除了华淑那点虚情假意的关怀外,李元牧几乎没怎么感受过他人的善意。
李婧冉想,这也是为何李元牧分明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看穿了她的身份,却还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任她蹦跶到了现在。